語言若是能隱藏,眼神卻不能,眼神會出賣一個人。
她的肢體語言告訴他,周甜的心裡一定還有他。
他的小姑娘,一定還喜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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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個猜測,那天夜裡鄭川宴回到家裡輾轉反側。他睡不著,也越來越竊喜。
當一個不現實的願望在自己心中放大,它就會隨著欲|望而膨脹。他希望周甜能夠原諒他,也希望著更多。
可是......他卻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
周甜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當年他丟下她一個人的理由。
鄭川宴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他說自己有苦衷,可是連一個真正的事實都說不出口。
哪是什麼狗屁苦衷,是他將她忘記了。
這是他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
醫生的容錯率很低,鄭川宴不允許將自己犯下的這麼大的錯誤告訴周甜。
於是他選擇撒了謊。
他一定是做了很多的孽,現在重新遇見這個女孩才會這樣痛苦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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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山那一天,發生了意外。
這是鄭川宴沒想到的。
暴雨天,加上泥石流,周甜摔了一跤,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衝走。那是鄭川宴覺得最瀕臨死神的一次。
那也是第一次他畏懼死亡。
不是畏懼自己死亡,而是他手中緊緊抓握住的女人。
他將她救了上來,一步一步將她背到山洞裡。女人的身體很柔|軟,還和當年一樣,趴在他身上時的氣息是一樣的。
這一年,令他魂牽夢縈。好像對她上癮了,鄭川宴想,也是自己開始真正沉|淪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