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扯清盯著他觀察了一會兒,看他動也不動,才繼續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
就在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扯清聽見身後床上的吳秋生,發出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
陳扯清的心都快被嚇破了,一陣陣的狂跳,急忙扒倒在地上,
吳秋生,他、他該不會醒了吧?
陳扯清不敢回頭,後背上已被汗水濕透。
陳扯清在自已的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吳秋生不會醒來,不會突然地衝過來抓自已,不會發現自已。
終於陳扯清爬到了門口,正準備抬起手去打開臥室的門,身後又傳來了吳秋生的聲音。
這次吳秋生連續說了好幾個字,陳扯清聽得全身都炸了,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她終於從吳秋生的嘴裡,聽清了一個字:“水!”
水?他要水,陳扯清明白了,吳秋生這是這是喝醉了,口渴了,想喝水!
陳扯清喝醉過酒,知道喝酒醉的人那種口渴的感覺,很難受,似火燒的一般,陳扯清已經邁出的腳步一時僵住了。
正在陳扯清猶豫自已是去是留,是願意幫助吳秋生還是放任不管的時候,她又聽到了吳秋生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水……水……”
接著是激烈的嘔吐聲,隨後就有著刺鼻的酒氣快速的彌漫了整個臥室。
陳扯清楞神了片刻,緩緩地轉過頭。
看到了吳秋生已經吐完了,他像是很難受,腦袋垂在床沿外,閉著眼睛,時不時的發出一道壓抑的悶哼。
陳扯清現在也不太確定吳秋生此時醉成什麼樣子,到底有多少嚴重,她試著喊了兩聲:“吳秋生,秋生?”
吳秋生沒有絲毫的反應。
陳扯清這才大著膽子折了回去,走回到床邊,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臉色蒼白,很是嚇人。
他的眼睛睜開著,一片的迷離,雖然是盯著陳扯清看的,卻似什麼也沒看見,陳扯清明白了,這個男人真的是醉得不輕。
他吐出的汙濁物把床單弄得一塌糊塗,把整個臥室弄得臭氣熏天。
此刻的陳扯清心裡想的是,如若自已現在是艾天嬌,為了最基本的尊嚴,她絕對不會理會這麼一個又狠毒又絕情的侮辱她的吳秋生。
可是她不是,她是陳扯清,是很多年前,第一眼遇見他,就再也沒有忘掉過他的陳扯清。
女人的心總是軟的,恨一個人容易,愛一個人也容易,為了愛會很輕易地放棄恨,改變自已。
“……水……”吳秋生的嘴裡,又念出了這個字。
終於她們回過神來,沒有再猶豫和掙紮,快速的跑出臥室,下樓倒了一杯溫水,端了上來。
醉酒的吳秋生與清醒的吳秋生相比之下,完全是判若兩人,一個暴膩的暴君,一個是溫順甜美的男生,這似乎正是陳扯清喜歡的那個男神。
撐起他身體的時候,他沒有半點的抗拒,順著她的力道就坐了起來。
她將水杯遞到他的嘴邊,他立刻就張開口,乖乖的喝了起來。
喝完水,吳秋生緊縮的眉心舒展了許多。
陳扯清重新把吳秋生放回到床上,他一躺下床,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陳扯清給他蓋上了被單,然後就起身去浴室,拿了濕毛巾出來,先將他頭發上的臟東西擦乾淨,才去清理床單和地板。
陳扯清做完這一切後,又聽到吳秋生的嘴裡一直哼哼,好象很是痛苦。陳扯清又給他做了一會的按摩。
陳扯清坐到床邊上,伸出一雙手,在他的太陽穴兩則輕輕的抒搓了一會。
這是陳扯清的母親教給她的一套保健的手法,陳扯清的母親是南山國人,會一些基本中草藥和按摩技術。因為南山國人比較窮,以前陳扯清的外公家住在南山國的山區,家裡特彆的貧困,一般家裡人有病都沒錢治療,陳扯清的母親便拜師學了一些中醫手法,平時裡家人遇到了頭痛腦熱的小毛病都是她用這樣的手法治好的。
陳扯清是個很好學的人,很小的時候就從母親那裡學到了這門技術,有時候為家人,治療,有時候也能給鄉裡鄉親一些幫助。今天這門技術正好用到了吳秋生的身上。
她的舉動可能真的起了作用,他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呼吸也漸漸地變得綿長均勻。
直到吳秋生沉沉入睡,陳扯清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陳扯清才有機會象七年前的那個時候,靜靜地,用心地去端詳著吳秋生,這個自已曾經的男神,他那雙美得一塌糊塗的眉毛,那個恰到好處的鼻梁,那張嘴富有男性魅力的嘴唇,說話時富有的男人的磁性,這一切都是讓陳扯清花癡一般的著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