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生坐在後座上,黎猴子開車,車至半道上,黎猴子才想起似的回頭看了一眼渾身是泥水的吳秋生,說了一句:“先是鳳華酒店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休息一下。”
在車裡一直閉眼養神,一聲不吭的吳秋生聽到黎猴子的這句話,才輕聲地嗯了聲。
車裡再一次隱入寂靜中,黎猴子控製著方向盤,直視著正前方,聚精會神地開著車,有些也會從倒車鏡裡看一眼吳秋生,總是看到吳秋生用手不停地摩挲那條從假山池裡撈起來的項鏈。
到了鳳華酒店黎猴子交待酒店的前台,給他們送兩件衣服來,他拿一身與自已的身材相附的,去了浴室。
整整一個夜晚都沒得休息過,此時的黎猴子泡了一個熱水澡,用了很長的一個時間,等他用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去敲響套房的門時,叫了幾聲生哥,房間卻是一片的寂靜,門沒關,他便推開了門走進去,房間那見吳秋生的人影,他的臟衣服已經脫了下來,丟在垃圾桶裡,床上扔著浴巾和毛巾。
顯然,吳秋生也是剛洗澡,換好了衣服離開了。
床頭櫃裡放著一把車鑰匙,就是他的,這說明他沒有開車走,那他去了哪裡,黎猴子的心略有一些緊張。
黎猴子不敢怠慢,急忙地擦乾自已的頭發,拿上房卡,走出了套房的門,他們開的這間房是在頂層,黎猴子沒有坐電梯,直接走入安全通道,走上了酒店的天台,正如黎猴子推測的那樣,吳秋生真的是在天台之上。
吳秋生是個當過兵的人,因而行為作風多少都還帶著一絲部隊的痕跡,他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手裡一根煙,狠命地抽著,在朝陽之下,他象一尊神。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身上灑滿了金色的陽光,在他的腳邊丟滿了煙蒂,這畫麵很美,像極了一幅出自於大師的畫作。可是在黎猴子的眼裡,他看到的是吳秋生是一副落寞的身影。
黎猴子本來是想叫吳秋生一起去吃早餐的,可是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他還真不敢打擾他。
天台上時而刮來一絲絲涼爽的風,令人感到一陣愜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秋生才似是從夢中歸來,他微微地仰起頭來,對著天空吹了一個很漂亮的煙圈,然後狠掐煙頭,才轉過頭來,看到了身後的黎猴子,先是怔了一下,可能是感覺自已竟然不知道自已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黎猴子回他一個微笑,先對他說道:“先去吃點早餐吧,吃完了再睡回,我記得我們今晚還有一個飯局。”
吳秋生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
酒店的早餐廳裡也許時間尚早,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吳秋生和黎猴子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坐子坐下。
黎猴子點完了早餐後,看著吳秋生的慵懶的靠著椅子,垂著頭又在盯著那條斷掉的項鏈看。黎猴子似是也來了興趣,,盯著吳秋生看了一會兒,竟然忍襟不住噗嗤的笑了起來,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小半口水,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說了昨晚看懂了他後就想要說的話:“生哥,你知道現在的你,就像是什麼嗎?”
吳秋生舉目忘向黎猴子,沒有作答。
黎猴子也無所謂,他深知吳秋生的性格,不想說話時千萬彆管他,否則可能會找不自在。不過此時黎猴子丈著自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十分的堅固,沒有什麼害怕的,他還是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生哥現在的你,就像是一個爭寵的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