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吳秋生似不願再理會陳扯清,翻過身去,背向了陳扯清。
原本是一場溫暖激動動情火熱的歡愛,如今卻一下子清冷了下來,陳扯清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陳扯清一雙哀怨的目光盯在吳秋生的背影上,胸口突然悶得慌,就象是身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陳扯清真的很想知道他此時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原來好好的一個人,隻在這麼一天的時候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陳扯清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繼續問下去,想想也是,自己真的不該問,那個做夢想成了他媳婦的想法畢竟隻是夢一樣,本來自己隻希望在這短暫得以小時甚至以分鐘來計算的時間裡自己想是要好好地做一場夢,一場自己期待了八年的夢,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恐怕連這二天的短暫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二天後她與他隻不過是個過路的人,而他將會成為艾天嬌的男人,他不屬於自己,隻屬於他的妻子艾天嬌,她為他想什麼,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陳扯清眼睛裡不由得泛起一層重重的黯然,她使勁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希望能讓自己感覺到痛,儘快地從夢中醒來。
她往床邊上靠去,希望能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讓自己不再那麼地受到他的氣息的影響,讓自己的早些醒來,她也翻轉身去也背向著他。
臥室裡很安靜,寂靜得很不合常理,衣服非常淩亂地被丟在地上,空氣裡仍然殘留著剛才的曖昧爆膩的氣息。
此時的兩個雖然是躺在一張床上的,卻似相隔得很是遙遠。
吳秋生此時雖然是閉著雙眼的,但他的心裡仍然是狂濤迭起,難以平靜,兩個人背對著的,都是希望睡上一會,因為太累了,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困意,誰也睡不著,睡在床上胡思亂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秋生靜靜的一動不動,陳扯清估計他睡著了,也是剛才他的那連續的狂風暴雨,他不累,如果他累了他能睡不著嗎?
陳扯清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拆開了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來到了梳妝台前,打開了裡麵的一個包包,取出了一瓶藥,又走了出來,看著床上呼吸均稱的吳秋生,她怕把他弄醒,仍然是輕後輕腳地繞過床鋪走向門口,悄然無聲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就在陳扯清關了門的那一瞬間,吳秋生卻睜開了雙眼,此時的他腦子很亂,亂如一團麻,她真是象自己所猜測的那裡,以為自己真的睡著了,她便下了床,去拿藥了,她真的要去吃藥了,吃藥做什麼,就是怕懷上孩子嗎?那個程剛發來的視頻的情景又清晰地呈現在吳秋生的眼前。
她以為他睡了,可他沒有,不但沒有睡,相反,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她以為他睡了,於是他知道她悄悄地起了床,去了更衣室,還拿走了什麼東西,然後走過床前,看也自己幾眼,悄悄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了外麵,這一切才了如指掌,一個做過特種兵的人就那麼好的糊弄嗎?
吳秋生也下了床,來到了更衣室,看到了視頻裡看到的那個包包,她從包包裡拿走了什麼,不就是避孕藥嗎?她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去做什麼,不就是想要吃避孕藥嗎?她為什麼要吃避孕藥,不就是不想給他生個孩子嗎?她為什麼不想給自己生個孩子,不就是不想和自己相愛終生嗎?她不想自己永遠的在一起,那她為什麼要裝成深愛自己的那樣,對自己百般的好,不就是把自己當成傻子一樣的玩嗎?她可以不愛他,但不應該欺騙他,他從一個不相愛世間真愛的人改變成了對愛癡狂的人,就是因為她,可是這一切竟然是假的,竟然是欺騙,她竟然不是因為愛來到自己的身邊的,而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叫他如何能承認,如何能原諒她。
吳秋生想到這裡,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再也無法忍受,他從地方胡亂的找了身衣服,往身上一披,快步地衝出臥室衝下了一樓,餐廳沒關門,吳秋生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正在飲水機前接著水的陳扯清,此時她正一手捧著水杯,一手托著藥丸,一仰頭把藥丸放入了嘴,接著舉起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把藥丸咽了下去。
做完了這一切的事情,陳扯清重新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藥瓶,擰上了瓶蓋,轉身向門口走去。
吳秋生就站在門口一直靜靜看著她,她的眼睛與吳秋生相對的那一刻間,整個人象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猛然呆立在那裡,瞬時僵化成一尊神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