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秋生的車子消失在雨中,管家劉葵花才醒過神來,後悔當時的心太軟,害怕吳秋生生氣,沒有繼續追上去把他攔住,隻顧著遠遠的看著他,他開車走的時候,由於自己太過走神,沒及開車追上去,卻在自己一楞神之間,讓他的車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管家劉葵花無奈,隻好開車重新回到了彆墅,打算回來後打個電話給老宅,把情況跟老爺子彙報一下,可是當她到了彆墅後卻又想起老爺子現在的身體不是很好,自己此時把吳秋生的情況告訴他,怕他受到剌激,身體受不了,更重要的是怕吳老爺子責怪她,說她沒有照顧好少爺,那自己會更受累。
此時,天空中又連接的響起了幾聲炸雷,沒完沒了的傾盆大雨下得更是瘋狂,天崩地裂的雷聲,把管家劉葵花驚得心跳如洶湧的江流,心中更是為吳秋生擔憂。
重新回到屋內,管家劉葵花才發現,自己剛剛到雨中停了不過半刻,身上已經是濕漉漉一片,身上直往下淌水,如今少爺在這樣大的雨天開車,還發著高熱,他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少爺又喜歡開快車,他會有多麼的危險呀!
此時的管家劉葵花的心越想越為吳秋生擔心,連身上正在滴水的衣服都不及換下,就立即跑上了二樓,抓起客廳的那一台電話機,給吳秋生連續撥打了幾個電話,她不敢給老宅打電話,但她想打通吳秋生的電話,想要好好的勸勸他,開導開導他,把他勸回來。
可是吳秋生一直沒有接電話,管家劉葵花掛了又重撥,掛了又重撥,反反複複的折騰了半天,電話那頭仍然是沒有半點回音,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陣一陣的電閃雷鳴,震得四周的一切都哐啷哐啷直響,管家劉葵花的憂心更重了。
管家劉葵花放下了話筒,管家劉葵花想了一會,就又拿起了電話,看來她顧不了許多了,必須給老宅那一邊打去電話,不管怎麼樣,是老爺子生氣臭罵自己一頓,還是引起老爺子生氣,傷著身體,都顧不得了,如果此時自己不把情況告訴老爺子,吳秋生萬一真出什麼事,自己的責任可真擔待不起。
可是剛按了二下,卻停了下來,她想到了吳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少爺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他一向都不讓吳老爺子知道的,怕的就是讓他擔心,如果自己把這個電話打過去,吳老爺子這一夜都無法安睡了,這事要是讓吳秋生知道了,肯定不會對自己客氣,必會大發脾氣,那可就沒有自己的好日子過了。
管家劉葵花遲疑半響不得不再次放下電話,想了一會才想起了黎猴子,把電話撥給了黎猴子。
電話就響了二、三聲,就接通了,聽得出黎猴子早已睡下,是被管家劉癸花的電話給吵醒的,管家劉葵花心裡也感覺到很是對不起他,但現在她實在是想不出找那一個人了,隻能打擾他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黎猴子的朦朦腥腥的聲音。
“黎先生,你好,我是吳家的管家劉葵花,很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也是沒有辦法,沒有其他人能幫我這個忙了,最後還是想到了你,黎先生是吳少爺的好朋友,我想……”
感覺不好意思的管家劉葵花劉癸花連說了一大通表示歉意的話,令黎猴子有些不耐煩,他一聽到關於吳秋生的消息就立即醒過來了,猜想到吳秋生會有什麼事,所以著急的直奔主題,打斷管家劉葵花的話:“說吧,到底什麼事,是不是吳秋生那邊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少爺發著高燒,走路都走不穩,卻半夜出門去了,你說這雨下得那麼的大,身上的傷都沒有好完全,怎麼不叫人擔心呀,我打了他好多遍電話都沒人接,我又不敢給老父爺子打電話,你是知道的……”
黎猴子聽到這裡,不再願意聽管家劉葵花說下去了,他已經明白了管家劉葵花話裡的意思了,立即說道:“明白了,我馬上去找他回來。”
“謝謝黎先生了!”
此時的吳秋生心裡很清楚,這樣毫無目標的找下去,是沒有結果的,找到小惹事的可能性很小,但吳秋生心裡也明白,這樣的方法不過是自己能把握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沒有彆的辦法和機會。
這天氣真他媽的糟糕,雨大到連擋風玻璃上的雨刮都刮不及。此時的吳秋生卻把車窗玻璃全打開了,全然不管飄潑的雨水往車裡打來,不一會兒就把車內打得個濕透了,把他全身上下也打得個濕透,整個車都被雨水給泡住了。他的關上腿上還沒有拆線的傷口此時隱隱作疼,或許這疼挺好的,可以刺激他已經被燒得迷糊塗的大腦,能讓她的腦子清醒一些,這樣的話他能想到更好的尋找到小惹事的辦法,自己也就不用這樣漫無目的的亂找了,沒有目標的亂竄了。
雨越下越大,吳秋生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疼,令他的意識越來越迷糊,漸漸的看不清前方的路了,他使勁的咬了幾下自己的嘴唇,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努力的地把睜大眼睛看向前方,留意著路上的行人,堅持把車往前開去。
一公裡二公裡,一百米二百米,五十米,吳秋生的意識越來越漠糊,全身已經沒有了一分力氣,軟軟的,眼皮打起架來,他下意識的踩下了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整個人一下子扒倒在方向盤上,昏了過去。
等到吳秋生醒來的時候,雨雖然停了,但夜更黑,他努力的睜開他那雙朦朧的眼睛,發現自己此時是躺在自己彆墅臥室的床上的,燒好象是沒有完全退,但體溫沒那麼高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乏力,腦子空洞,一片迷茫。
他的手上紮著吊瓶,輸液瓶裡已經很少的液體了,這一切告訴他,他已經被人輸液了一段時間。
他重新閉上了眼睛,卻無法入睡,大腦裡仍然是空蕩蕩的一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房門被人從外門打開,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到了自己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