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驚喜於自家小姐能看清二房心思,又奇怪小姐像是變了個性子,不過也好,這才更像侯府嫡女,不像以前看不出人心險惡。
“對了,小姐,您要奴婢找的小刀已經找到了。”秋菊獻寶一般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小刀子來。
跟在周嘉清身後的夏荷,看的這個小刀,拿在手裡摩挲了一番,疑惑地問:“這個刀子這麼鈍,割樹葉都費勁,要來做什麼用?”
“先收起來,這是用來對付心思不軌,背主棄義之人用的。”周嘉清交代道。
丫鬟們麵麵相覷,不知道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直到晚上,周嘉清帶著夏荷去柴房,看到采桑半趴在地上,後背血跡斑斑,高高腫起來的半邊臉上也都是血,對著周嘉清一個勁的求饒。
“你到底是誰?”周嘉清不緊不慢問。
采桑後背僵了一下,“二小姐胡說什麼,奴婢是采桑。”
周嘉清也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留下采桑在後麵求饒的聲音。
一連三天,周嘉清每到晚上就去柴房,每次去也就這麼一句話。
夏荷也是一臉疑惑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也是覺得采桑有什麼不對勁嗎?”
“怎麼說?”
“采桑剛被小姐買入府中時,奴婢們為她介紹大安城的風俗習慣,她有些不屑,起先沒在意,以為她心性高傲,後來在路上碰見其他皇子欺負四皇子時,采桑看其他皇子的眼神也是那般不屑,再看到小姐近日言行,回想起采桑平時作風,這才覺得不對。”
周嘉清聽到夏荷的話後,心裡咯噔一下。
如果真是這樣,整個侯府為什麼被盯上了?
周嘉清懊惱自己目前能力不足,還不能輕易暴露出去。
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隻能以靜製動,周嘉清交代夏荷此事千萬不能說出去,同時多派兩個護院在柴房,加強對采桑的看管。
後半夜周嘉清依舊睡的不安穩,半醒半夢間又回到了前世。
周嘉清解了謝元賦的圍,謠言逼近他們倆,她慢慢地了解他,同情他,愛慕他,終不顧家裡勸阻,自奔為妾。
十五歲終成豫王側妃後,她從一個恣意灑脫、不經世事的嬌嬌女,變成了一個勾心鬥角、玩弄權術的毒婦。
甘願做他手裡最鋒利、用的最順手的刀子,隻為不臟了他的手,她儘心儘力的輔佐,出謀劃策,終於定下江山。
後宮鶯鶯燕燕再眾多,她也被冊封為新皇登基來唯一的皇貴妃,雖然沒有成為皇後,卻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謝元賦登基初期,根基不穩,鄰國屢屢來犯。
他對周嘉清說:“等你向外祖借兵歸來,朕便封你為皇後。”
從此,山高水遠,這一去一回就是兩年,回來時,當初一同進府的側妃已穩坐皇後寶座。
誰知借兵是假,誘騙外祖父一家回京一網打儘是真。
恍惚間看到外祖一家被行刑的畫麵,猛的坐起來,驚出了一身冷汗。
守夜的冬梅立馬起身,焦急地詢問“小姐又做噩夢了?彆怕,有奴婢在,小姐再睡會。”
“什麼時辰了?”驚醒後的周嘉清毫無睡意。
“寅時初。”冬梅道。
“找些史書拿過來,我睡不著,閒著也無事。”周嘉清吩咐著。
冬梅一向順從周嘉清的交代,沒再繼續勸睡,就將書拿過來,端了一杯熱茶放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