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小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不由自主用目光去描畫他的輪廓。
她又歡喜,又害羞。
娘親去世後,隻餘她獨自在世苟活,心中難免戚戚。
以後這個男人就會陪著自己了。
他雖然凶巴巴的,可馮小小知道,他是個好人。
就不曉得他願不意和自己好好相處
陸一帆是偵察兵出生,馮小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就感覺到了。
他覺得不自在,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這動靜嚇了馮小小一跳,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結果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似乎自有主張,不自覺地就要睜開,馮小小忙用力閉緊。
等陸一帆那邊沒了動靜,她才悄悄睜開眼,望著陸一帆的背影。
因為天氣熱,陸一帆身上的薄被隻蓋到他的腰間,露出結實的身體,側腰彎曲成一片弧形,腰窩最窄處隱沒在了被子裡,手臂軟軟地搭在上麵。
馮小小看著看著,臉又紅起來。
她輕啐一口:怎麼對著男人看個不休,不害臊!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腦子卻清醒得很。
今天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似的,一直在眼前打轉,哪有半分睡意。
而且不知道怎麼的,平時她睡覺很老實,一個姿勢可以睡到天亮,這才躺了一會兒,就覺得手酸,想換個姿勢。
隻是這具身體太胖了,床也不牢固,她剛一動就“吱吱啞啞”地響,在安靜屋子裡回響。
嚇得她不敢再動。
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渾身難受,肩也麻,腿也癢,不翻個身,就不舒服。
而且她身上這件衣服,不知道什麼材質,倒是不容易皺,就是太硬,又不透氣。
她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觸感,覺得全身都癢起來,忍不住想去撓。
更讓馮小小覺得難堪的是,她想小解了!
她都要哭了。
晚上她並沒有喝水,隻漱了漱口,怎麼會想小解呢?
真要下去,這動靜比翻身大多了。
現在陸一帆可能還沒睡著,被他聽到,多不好意思啊。
忍忍吧,等他睡著了再說。
可這不是說忍就能忍的事,越忍感覺越強烈。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衛生間,欲哭無淚。
一時間,她在不管不顧,直接下床去衛生間放鬆,還是再忍忍,等陸一帆睡著了再下去之間糾結不已。
馮小小猶豫良久,終於感覺到陸一帆的呼吸變得綿長悠遠,似乎睡著了。
她不敢怠慢,儘量動作緩慢地起身,非常小心地下了床。
還好,動靜不是很大。
原身穿的是雙塑料涼鞋,走在地上,“劈叭劈叭”響。
馮小小不敢穿那雙鞋,彎腰提了鞋,光腳踩在地上,探頭朝陸一帆望了眼。
”陸一帆......陸一帆......“馮小小輕聲叫他。
陸一帆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睡得很熟,沒有被吵醒。
馮小小趕緊小步跑到衛生間,輕輕關嚴門,這才把鞋放下,穿上鞋,借著些微光亮,放心小解。
總算輕鬆了。
馮小小拍拍胸口,還是一個人睡覺自在,想乾嘛就乾嘛。
等解完便,馮小小洗乾淨手,打開門,重新脫下鞋,踮著腳尖跑回了床前。
陸一帆仍在睡著,絲毫沒有發現她已經在屋裡來回了一趟。
馮小小悄悄笑了笑,再次輕手輕腳,提心吊膽地上了床,緩緩躺下。
陸一帆睡著了,馮小小沒了精神壓力,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沒一會兒,便鼾聲如雷。
睡在行軍床上的陸一帆,靜靜睜開了雙眼,眼裡沒有絲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