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半透明的袋子,不難看出裡麵裝的易拉罐和瓶子。
被奪了手帕的吳奶情緒似乎不再像剛剛那麼高漲,癟著小嘴接過袋子。
轉頭一看,這才想起了被晾在一旁的許安笙。
“領導呀,真是不好意思......”
“奶,您彆叫我領導了,怪不好意思的。”
“叫我帥小夥吧,親近點。”
“帥小夥”吳奶小聲地默念了一遍,確保自己不會叫錯才敢開口。
“那帥小夥啊,你買一根兩根油條,哪怕是十根都行。”
“但真的不能全部賣給你,因為老張他們環衛隊還有好多人沒吃早飯呢。”
“不吃東西乾活就沒力氣,他們一個早上得打掃幾十條街道,所以還得請您體諒一下嘛。”
吳奶客客氣氣地說道。
許安笙這才懂了吳奶會選擇淩晨四點,這個既沒開始上學,又沒上班的時間出來擺攤。
“那請您拿兩瓶豆漿,兩個油條吧。”
吳奶熟練地撈起油條,“一共四塊。”
才四塊呀。
許安笙內心一陣恍惚。
這段時間,他花錢都是萬字起步,上不封頂。
感覺在天上飄習慣了,現在重新回到地麵,腳下突然踏實了許多。
差點忘了有一部分人還在為生計四處奔波,無論季節冷暖、環境好壞、身體強弱!
可還是有人在網絡上吹著空調,坐在沙發上,靠著公司的包裝,動動“狗嘴巴”就把錢給掙了。
吸勞動者的血滋潤自己,最後反過頭來嘲諷數以千萬的勞動者們不夠努力?
瘋漲的物價,沒漲的工資是勞動者本身的問題?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許安笙看著兩個消瘦的身影,決定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