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現在已經是副把總,是青州第一批追隨陳元慶的兒郎,駐地離官廳不遠,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在路上就知道了事情的梗概,一進門看到張五哥,他的眼睛就紅了,大罵道:
“張五,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不讓你去賭,不讓你去賭,讓你和嫂子好好過日子,你怎麼就不聽,你怎麼就不聽啊!”
說著。
張七直如泣血,忙拚命跪在陳元慶麵前磕頭:
“將軍,是我張家對不起您,是我張家對不起您啊。求您,看在卑下殺過敵立過功的份上,給他個痛快吧......”
“小七......”
張五哥看到張七這般,又如何不明白他這明顯是犯下了大錯?甚至會直接影響到他引以為傲的張七的前程,一時真的是靈魂都在顫栗,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片晌。
他隻能趴在地上無聲的大哭,再沒有了一絲力氣。
“行了老七,你退一邊去!”
陳元慶這時喝道:
“到底要怎麼處置他,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這......”
張七頓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事情似還有回旋餘地,忙是拚命對張五哥使眼色。
張五哥終於回神來,忙急急道:
“將軍,小的交代,小的全都交代!這,這都是政事堂主事張若厚張大官人府上的四管家張瑞峰,在給小的挖坑啊。”
“小的跟這張瑞峰是同鄉,出身鄰村,他知道小的的本事,便說給小的介紹貴婦人!他說他認識很多貴婦人!然後便經常請小的吃酒,後又去賭坊裡賭。”
“之前,小的贏了好幾次錢,誰知,那天張瑞峰沒去,小的自己過去,就栽了大跟頭......”
“將軍,那債主小的並不認識,他一直戴著鬥笠,留著大胡子,但,但小的敢斷定,這人一定跟張瑞峰有關係!”
“將軍,小的自知罪該萬死,但,但請您不要因此遷怒小七啊。千錯萬錯,都是小的一人的錯,小的願一力承當啊......”
看著張五哥如同泣血,陳元慶眉頭也不由緊緊皺起!
他之前便猜測到!
如果是趙越出手,事情必定會難纏,卻也沒想到會難纏到這個程度!
畢竟。
趙越本身便是朝廷大員,甚至是為數不多的核心要員,多半是得到了隆景皇帝的鼎力支持。
再者。
趙越是青州豪族,很大程度上甚至是青州的驕傲,他的人際關係,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