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但龐虎性子木訥也沒多問,隻得聽從他的。

自然,走路是絕對走不了的。

主要是身體不允許。

畢竟,乾州崔家是城內的大戶,而經營的營生是夜館勾欄,雇傭的護館都是個頂個的下手黑,哪怕原主體魄強健也是兩腿一蹬,如今徐述年鳩占鵲巢便落下了一身病。

好在骨頭沒有大礙,隻需將養數日便能安然無恙了。

索性,龐虎旁的沒有,一把子力氣倒是不值錢,約麼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西街上。

多事之秋,各地都在打仗。

虎視眈眈的北蠻人屢次踏破邊關,肆虐大周土地,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乾州是小城,偏居一隅沒有被戰火波及,但洶湧而至的難民不計其數,幾乎是將乾州塞了個滿滿當當,若非城守當機立斷不在接受難民。

恐怕小小的乾州城內早已人滿為患。

而西街就是湧入乾州城內的流民的聚集地,多半都是家破人亡,拿了苦籍的苦命人。徐述年沉默的看著有醉酒的閒漢醉倒在牆角醉生夢死,更能瞧見捕快衙役們匆匆而過,有屍首被抬出來。

這世道太亂。

“就在前頭了。”

龐虎放慢了腳步,徐述年抬頭就瞧見一棟土房遙遙在望,可惜以他的視角來看這一棟東西格局的屋子西邊塌了半邊,瓦片爛糟糟的胡亂的用稻草塞住。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四處可見橫流的汙水。

院門是一塊厚重的遊木板當著,但其實沒什麼用,四處漏風的院牆就連小孩子都能輕易的踹塌,更遑論擋住那些心懷歹意的蠢賊了。

忽然,徐述年眉頭皺了一下。

他敏銳的察覺到屋內傳出稀碎的響聲,好似屋中有人,是賊偷?徐述年愣了一秒,但隨即就拋開了這個想法。

這樣家徒四壁的環境,就是隨處搭建個窩棚也相差不離。

再蠢的賊偷怕是也不會打這裡的主意。

徐述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即丟給龐虎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猛的一腳踹開了顫巍巍的房門。

卻見廳中的位置上,一個穿著麻衣的姑娘剛剛一腳踹翻腳下的木凳,雪白的脖頸正夾在一條懸在橫梁上的白綾裡。

“救人!”

徐述年臉色一變,連忙開口。

龐虎二話不說,一個健步就衝上去將這麻衣的姑娘拽下來平放在地麵上。

年紀大約十七,不會超過二十,個頭大概在一米六上下,臉蛋看不真切主要是上頭塗了一層烏漆嘛黑的煤灰。

徐述年盯著姑娘看了半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家的家裡竟然冒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姑娘在上吊。

“哥哥莫不是忘了?”

“這是你前幾日才尋來的小婢妾,早些時候年哥兒跟某說過的。”

龐虎蹲在門檻子上開口說道。

一聽這話,徐述年頓時一怔。

隨即他不可思議的盯著龐虎,似乎要在他的臉上看出話中的真偽來。

龐虎一頭霧水,徐述年除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昨夜未曾擦淨的眼屎之外在瞧不出任何其他的東西。

不過,他低頭看了一眼昏睡中小婢妾那張黑乎乎的小臉,隻覺得臉龐的輪廓愈發熟悉。

他倒是隱隱有點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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