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連累倆寶貝孩子一起命喪黃泉。
厲宴庭凝視我一會兒,本和我靠得極近,卻不動聲色地挪遠一些。
他坐姿端整繃直,沉沉的視線壓下來,像烏雲密布的天空,給人無形的威壓。
“你如果後悔,那我倆的合約作廢,婚,也可以離。”
他嗓音很低,氣氛莫名地壓抑低落。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眸。
驟然察覺自己過分沉迷在前世的苦難愁緒中,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和感受。
我的心滿是愧疚,也有些慌亂。
“不,我怎麼可能後悔?這樣一個垃圾男人,我該慶幸,我逃得夠快。也謝謝你,願意拉我出火海。”
不逃,我將會重蹈覆轍,重複前世的悲涼結局。
愛情得不到,還連命都沒了。
厲宴庭黑沉的眼裡漸漸有了光,他審視著我。
似在分辨,我這些話的真假。
也難怪他不信,我追著厲西洲跑的事跡貫穿了我整個少女期及青春期。
前世我更是借著一碗感冒藥,與厲西洲行了夫妻之實,順理成章成了厲西洲太太。
要不是慘死喪命,得知厲西洲愛的是寧馨兒。
我大概到死,都還愛著他。
但這世,一切都不一樣了。
從重生回來那晚我拒絕了厲西洲之後,一切隨之改寫。
我成了厲宴庭太太。
雖然這是樁契約婚姻,但對感情再無期待的我來說,這種交易婚姻十分合我意。
而促成這些的,是厲宴庭。
說他拉我出火海,並沒有錯。
厲宴庭眼裡儘是探究。
“可你剛剛,看起來挺傷心。”
他是真不信。
我對他扯出抹苦笑。
“我不是傷心,是悲哀我竟眼瞎了十幾年,竟認不清自己愛的是個人渣垃圾。”
厲宴庭再次沉默。
他坐姿依舊端整,修長的手擱在大腿上。
他側頭看著窗外,輪廓英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