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總裁辦都籠罩在一股低沉的氣壓當中。
從林高到秘書室的每個成員都繃直了脊背。
一場年終彙報會，每個部門長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成為那隻，全年最後一個工作日，被老板揪出來儆猴的雞。
就老板那臉色，那鐵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最後什麼都沒發生，甚至結束得比平常還順利。
覺察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負麵情緒控製，顧延驍覺得莫名，揮揮手，讓所有人散會，回去過個好年。
全年精力充沛的顧總，在除夕前一天的中午，終於露出了倦態。
等所有人都走後，顧延驍叫來林高。
“你去家裡，把太太接過來吃飯。”
下午一堆事情要處理，他也就中午有點時間。
沈冉正準備弄點吃的，結果林高突然到來，說要接她去顧氏用午餐。
不明所以，但也心存期待。
第一次被帶進顧氏大樓頂層的總裁辦，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門禁，沿途的落地走廊遠景如畫，儘頭那扇挑高的大門終於傳來淡漠沉穩的聲音。
“進。”
就那一聲，沈冉馬上覺察，此刻的顧延驍跟早上離開時的顧延驍，心情完全不同。
沈冉進去，掃一圈，外間是接待廳，還有會議室，更外麵，是露天網球場。
往裡走，整個空間透一股木質的輕微冷冽氣息，幽幽淡淡，絲絲縷縷，不知道來自哪裡。
然後她看到諾大黑色辦公桌後麵的顧延驍。
半張臉隱在電腦屏幕背後，劍眉英目，眉心輕鎖，眸光專注沉斂，聽到聲響，他抬起眼瞼投過來一瞥。
“想下去飯堂包間吃，還是讓人送上來？”
沈冉眼睛往裡瞄了瞄，還有更衣間和休息室。
指了指，“叫上來在裡麵吃吧。”
看著那張鮮活靈動的臉，顧延驍臉色鬆了鬆，整個人從繁重的事務中抽出來。
打電話通知餐廳配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沙發上的人。
掛了電話叫她，“過來。”
沈冉抬起頭，“啊？”
看顧延驍表情認真。
收起手機繞過桌子走過去，剛靠近，男人長臂把她撈到腿上坐好。
開門見山。
“你昨晚跟誰一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