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上過不去，腦神經突突地跳，整個人有氣無力。
沈冉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
無奈又惱火地想說她，最後作罷，先上樓。
顧延驍似乎毫不意外，頭都沒抬，繼續忙他的事。
沈冉：“為什麼非要做到這份上？”
“事不過三。”完全是淡漠的口氣，“我能忍到現在完全是看你的麵子。”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
“我知道你當然不會。”
毫無意義的對話。
這時候顧延驍終於抬起頭，看眼前的人，胸口微微起伏，唇色血紅，眼梢有晶瑩。
這一次顧延驍很肯定，她在很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哭。
身體靠後，稍稍緩和了語氣。
“所以你今天來，也是跟你媽一樣的目的？”
沈冉的情緒來得突然，大概在看到他卷土重來的冷漠的那一刻，就有點繃不住。
但也很快收拾好。
“明盛集團那邊，彆逼得太急可以嗎？“
明眸看著他，企圖用任浩宇的話來說服他。
“沈家倒了，我們可能就沒辦法繼續了。”
越沒信心，越詞不達意。
這句話的意思有很多層，偏偏顧延驍理解了最糟糕的那一層。
眉心擰著，眸光淩冽盯著她。
實在無法共情，她這份和沈家共存亡的決心，即使沈明翰那麼對她。
任他擺布，從了魏凱嗎？
一聲哂笑，噙在嘴角的幅度有種冰冷的輕蔑。
“我差點就忘了，你是沈家的女兒。”
椅子轉了180度，不想看到她那張，讓他鬼迷心竅的臉。
自己真是夠閒的，離了管他誰跟誰。
“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參與進來。我們之間要不要繼續，除了我，誰也決定不了。”
沈冉看著那個隱沒在辦公椅後麵的背影。
心灰意冷到麻木。
“顧延驍，我還以為你變了，其實你一直都這樣。”
頓一頓。
“我的錯。”
辦公室的門開啟又合上。
顧延驍按內線打給林高：“告訴阿雄，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太太除了項目和家裡，哪也不能去。”
另一邊，康複中心大門口，顧老太的車被沈明翰攔下。
被暴揍了一頓的人，終於一不做二不休。
他把一個文件袋從車窗遞入，揚長而去。
顧老太看著那個背影，小心謹慎打開，看了幾眼，臉色驟變。
回到家叫來自己的心腹。
“查一下這些資料的真實性。”
手指按著太陽穴，“暫時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