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縉和婁鈞齊齊點頭:“父王說的是。”
“有事情都要說清楚,切莫像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因為一些小事,就鬨的兄弟不睦,家宅不寧。”
父子三人吃過飯,又說了會兒話後,便散了。
淮南王去了書房和手下議事,婁縉和婁鈞一同往外麵走。
婁縉:“大哥,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這話我早該說的,可一直開不了口。”
作為淮南王府的世子,婁縉的身上有驕傲也有責任。
婁鈞語氣淡淡:“世子言重了,都是為了王府。”
婁縉頓了頓,繼續說道:“在京城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大哥若是日後需要什麼,隻管來找我。”
婁鈞並不喜歡這種來自上位者的施舍和憐憫,雖然他知道這是好意,但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與其這樣,不如讓自己變強。
所以在京城的那些年,他也不隻是縮在深宮裡,而是竭儘所能地做了一些事情。
婁鈞微微頷首:“多謝世子。”
婁縉看著眼前的庶兄,他待人接物極其有禮,很有風度,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這樣的人自然是半點錯都挑不出來的,可似乎誰都無法和他真正的親近起來,誰也無法看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二人一時無話,走到岔路口便分開了。
婁縉往左邊走去了自己的淩雲院,而婁鈞回了自己的鬆風院,一隻腳剛踏進院門,婁鈞就察覺到樹後站著一個人。
“誰在那裡?”
“大公子,被您發現了。”
婁鈞抬眼一看,是鬆風院的管事,正佝僂著腰,搓著手,一臉諂媚地看著他。
婁鈞進了屋子:“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管事跟著走了進去,關上房門,賊眉鼠眼,低聲道:“大公子,小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見婁鈞沒有說話,管事繼續說道:“小的心裡實在替您不值啊,明明您才是長子,又在京城曆經千辛萬苦,可這世子之位,怎就如此輕易地落入了淩雲院那位手中?小的實在是為您鳴不平!”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管事一聽感覺有戲,頓時來了精神:“依小的愚見,大公子當然要爭一爭,這淮南王府的世子之位究竟是誰來坐,應當由陛下親自定奪!”
婁鈞一臉玩味地看著他,略作無奈,搖頭歎息道:“二弟是嫡長子,身份最貴,江陵國向來是立嫡不立長,我又能怎麼辦?”
“大公子,話雖如此,可當今太子就不是嫡子,皇上立了二皇子為太子。”
婁鈞淡笑搖頭:“那是因為大皇子身體抱恙。”
大皇子是皇後的兒子,宮中嫡長子,卻因為他是個啞巴,而無法入主東宮。
管事繼續勸道:“曆來世子皇子都講究個品行端正,二公子不是有個暖床的侍妾嗎,隻要把她弄死,我們再製造成她是被世子虐待殘害致死的,將這言論宣揚出去,讓世人皆知其惡行,他這個世子之位肯定坐的不穩當!”
“到時候,大公子何愁沒有機會?!”
婁鈞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你的意思是,靠女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