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沒等江澧沅發話,丫鬟婆子們就亂作了一團,扶丫鬟的扶丫鬟,掐人中的掐人中,嘰嘰喳喳吵鬨不堪,涓溪和江澧沅的嗬止聲淹沒在這一片嘈雜之中,哪裡還會有人搭理她,一哄而散。
江澧沅差點氣哭了:“這家人怎麼都這樣啊?在江府的時候,明明大家都很聽我的......嗚嗚嗚......太難了,管家好難......”
......
鬆風院內,婁鈞聽到外麵嘈雜的動靜,吩咐丫鬟鬆蓮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片刻後,鬆蓮回來稟報:“大公子,外頭是世子妃在管教下人,可下人們並不服管。”
婁鈞了然:“江澧沅就是個被寵壞了的郡主,每日想的都是去哪裡買首飾,哪家鋪子上了新麵料,京城哪家小姐的風頭又超過了她......哪裡會操心如何管家,淮南王府,她哪裡能撐的起來。”
她還以為這裡是江府呢?人人都聽她使喚?
她是從京城遠嫁過來的,本就沒什麼根基,至今都沒和婁縉圓房,下人們自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鬆蓮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世子妃管人就管人,還管到我們院子裡來了,丫鬟婆子都被叫走了,好沒道理。”
婁鈞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世子或是世子妃要做什麼,我們隻管聽著。”
鬆蓮應了一聲,心中不免心疼主子也未免過的太憋屈了些。明明吃苦受罪的都是主子,卻半點都不討好。
婁鈞知道淮南王並不喜歡他,原因就在於他隻要一見到他,就會想起先帝在世時他入京為質,他堂堂淮南王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住,每每看到他,就會想到自己的失敗。
可婁鈞其實並不怨他,當年那種情形,對於淮南王府來說,送出去一個兒子能換來十幾年甚至未來二十幾年的和平,是合算的。
在淮南王府做一個若有若無的人,他也樂得自在,隻要沒人欺負到他頭上,沒人欺負到淮南王府的頭上,他便不會去爭什麼搶什麼。
......
江澧沅吃癟後,消停了好幾天,王府也難得寧靜了不少。
天氣漸漸暖和了,正是萬物複蘇的好時候,冬眠的動物們也陸陸續續地蘇醒了過來。
自從江生來過之後,婁縉讓雲崖盯緊了清水閣的人,每日用的飯菜茶水也十分小心。
雲崖心中憋悶,主子在自己王府還要行事如此小心,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真想直接結果了清水閣的那位。
婁縉看出來他眼中的殺氣,笑道:“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雲崖:“我就是替主子生氣!這樣的人留在王府就是個禍害!”
婁縉:“走了一個江澧沅,宮裡不會就此罷休,還會再來一個,先讓她們蹦躂兩天吧。”
雲崖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去給婁縉擦劍。
婁縉看著外麵的好天氣:“對了,兩日後和父王去圍獵,你去庫房把那幾張好弓都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