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朝廷下了旨意,作為一州之刺史,王潤如此奢侈享樂,而置百姓的疾苦於不顧,被流放寧古塔。
王家子弟日後都不準再參加科考,王平安等十歲以上的男丁被發配到了采石場去當苦力,女子則是淪為官奴。
王府昔日繁華的景象已然不再,空蕩蕩的庭院裡隻剩下婁鈞和穗歲等人依舊在此居住。
傍晚,夕陽西下。
穗歲在病榻上昏沉地睡著,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了婁鈞那種溫柔的麵孔。
他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輕輕地舀起一勺,喂到她的嘴邊。
可那畫麵過於模糊,她看不真切。
她努力想要看清,但頭卻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般,沒等看清這畫麵,又睡了過去。
婁鈞將藥喂完後,細心地拿出帕子,慢慢地給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接著,他輕輕地給她掖好被子,抬手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鬆蓮剛要開口說話,婁鈞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放輕了腳步走出去,將房門關好。
“她好不容易又睡著了,彆吵著她。”
鬆蓮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公子,您白天給大家看病已經夠累了,晚上照顧穗歲姐姐喝湯藥,就交給奴婢吧。”
婁鈞搖搖頭:“無妨,我也睡不著,你去歇著吧,今晚我來守夜。”
鬆蓮見他態度堅決,隻好滿臉擔憂的走了,她怕大公子如此勞累,會累壞了身子。可她也知道,大公子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