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慕怎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複雜，卻也是在旁邊安靜等待著仙竹先生開口。
“這事說來話長，秦家也是倒黴。秦家夫人本就體弱，生孩子時又遇到秦家爭權。二房買通保姆給秦夫人下藥，連帶著孩子帶了胎毒，生下來便體弱。一直養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仙竹先生斷斷續續的說著秦家人的過往，蘇紫慕眸光愈發陰沉，到最後，徹底被烏雲籠罩。
“原來是這樣。”
蘇紫慕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了，歎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怪不得她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總覺得男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現在想來，是淡淡的中草藥味。
都醃入味了。
蘇紫慕歎了口氣，“秦家的人也是不容易。隻不過，你留在這裡隻是為了秦家的事？”
“倒也不是。”仙竹先生搖了搖頭，“我在查一個人。”
“誰？”蘇紫慕屏住呼吸，一顆心緊緊揪起。
眼前的人眸光微動，停頓了幾秒，突然扭過頭來，“你這麼關心，你也找人？”
“沒。”蘇紫慕連忙搖頭，仙竹先生卻也沒有任何要繼續說下去的心思，隻是止不住的哀歎。
“秦家這是孽緣啊。”
蘇紫慕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話，索性保持沉默。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擾亂思緒。
蘇紫慕終於接通了電話，對麵男人的聲音帶了些不悅，“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蘇紫慕被問懵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男人繼續說道：“來彆墅一趟吧，老爺子這邊情況不太好，剛剛突然暈倒了。”
蘇紫慕聽出這是司季溟的聲音，眉頭愈發緊皺。
什麼時候她也能被這麼呼來喚去了？
一股無名之火在心口圍繞，蘇紫慕剛要開口拒絕，腦海中卻浮現出司老爺子那張和善的麵容。
到底還是沒能忍心放狠話，蘇紫慕也隻是歎了口氣，轉而說道：“好，等我一會。”
掛斷了電話，蘇紫慕彆扭的踢了腳路邊的石子。
看著小石頭不停滾動，蘇紫慕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格外彆扭。
“我這邊有點彆的事，先走一下。有時間我再去找你。”
蘇紫慕眨了眨眼，認真看著眼前的人。
仙竹歎了口氣，讓開了路，隻是對著蘇紫慕揮了揮手，“你小丫頭還能記得我老頭子就好，我們來日方長。”
坐在車內，蘇紫慕雙眼緊閉，腦海中各種思緒彙聚，到最後化為了司季溟那張冷肅的雙眸。
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再次回神，車輛停下，蘇紫慕戴好了麵具朝彆墅內走去。
男人早已經等在了這裡，看見有人上來，目光驟然軟了下來。
“神醫來了？剛才在電話裡是我語氣不好，神醫不要在意。”
“無妨。”蘇紫慕擺了擺手，抬頭看向遠方，眉眼間帶了些許愁悶，“老爺子怎麼回事？身體又出問題了？”
“嗯，先上去看一下吧。”
司季溟徑直朝樓上走去，在三樓樓梯口那個房間停下了腳步。
手指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司季溟卻不知該怎麼打開這扇門。
看著身體已經好轉的人再次形容枯槁，是讓他最無法接受的事。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願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