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
司靖晨一張臉徹底慘白下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拚命的揉眼睛。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眼前的人就是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虛幻的可能。
“怎麼了？我醒來你不應該高興嗎？”
顧老爺子一雙眸子格外犀利，緩緩落在司靖晨身上，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同樣的事情經曆兩次，他又如何不寒心。
司靖晨被這眼神看的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用力支撐起身子來，隻是在這裡不停的搖頭，扯著嘴角說道：“高興，爺爺沒事了我當然高興，就是沒想到爺爺出事的這麼突然，醒的也這麼快，還覺得有點驚訝。”
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這些話，司靖晨再次沉默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去看顧老爺子。
心虛感從心口縈繞出來，司靖晨隻覺得時間過的太慢。
終於，司老爺子走了下來，卻是直奔蘇紫慕而來。
那雙枯瘦的手臂落下之時，蘇紫慕都愣了一下，隻是身為醫生的職業病，讓蘇紫慕接觸到司老爺子的那一瞬間，連忙站了起來。
“老爺子現在身體還是很硬朗的，應該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那是當然，我最信任的就是神醫你了，這次我能恢複的這麼好，也是多虧了神醫。神醫可一定要留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無論神醫需要什麼，我一定在所不辭。”
已經年過半百，司老爺子愈發惜命。
本還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挺不過來了呢，沒想到現在還能活生生站在這裡，而且是以一種極為健康的狀態。
那種驚喜，是用什麼語言都無法表露出來的。
也讓他開始正視家裡錯綜複雜的關係。
蘇紫慕不想過於摻和司家的事，確定了司老爺子已經沒有彆的危險，便主動開口。
“醫者仁心，我不過也是舉手之勞而已，老爺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這邊已經沒什麼事，那我便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隨時聯係我，我一直都在。”
說完，蘇紫慕對著司老爺子微微躬身，轉而朝外麵走去。
司季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這道消瘦的背影，眉頭再次緊緊皺起，到底沒有再開口，隻是將目光落在了司靖晨的身上，緩緩開口：
“好了，該處理一下正事了。”
另一邊，回到陸家的蘇紫慕剛一進家門，便感覺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雜亂，哄吵，各種聲音在樓上環繞。
客廳沒有人，傭人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蘇紫慕頓了頓，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路過陸茹茹的房間，蘇紫慕停了下來。
那雜亂的聲音正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可能是因為門沒有關緊的原因，屋子裡談話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清晰。
“茹茹，你們家那個養女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你們家怎麼又收養了一個女兒陪你？你爸爸媽媽總不能這麼糊塗吧？”
“就是啊，在咱們這個小圈子裡，無論什麼好東西你都是獨一份的，這以後不能你的風頭都被搶了吧？”
“不過這個養女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總不能是在外麵的私生女吧？那也不對啊，私生女也不能養這麼大再回家。”
直到現在，蘇紫慕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樓下沒有傭人了，大概率是都被支走了，所以這些人也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談論這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