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祝頌將腮邊的亂發往耳後別了別,抿了抿嘴唇。她的嘴角生來上翹,哪怕是沒什麼表情時,看起來也猶如擒著笑意,語氣平淡中帶了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菲蓉為什麼會忽然拿著刀出現——我還以為是壞人,嚇死了。我腦子裡一片混亂,搞不清楚她怎麼受傷的,不然,姐姐問問她?”
祝冰潔的嘴唇動了動,理智這才恢複了幾分。這個房間是祝頌的,她又躺在床上。隻要長了腦子的人都能猜到,一定是祝菲蓉那個蠢貨半夜想要對祝頌做點什麼,但又沒有經驗。祝頌驚醒了,兩個人拉扯中,祝菲蓉的刀刺到了自己。
半夜三更黑燈瞎火的,祝頌驚慌之下就算給了祝菲蓉一刀,也在情理之中。
她怎麼知道,來人是誰?哪怕知道了,這麼晚祝菲蓉不睡覺偷溜到她的房間還拿著刀,誰能不驚嚇?
但是,祝冰潔看著祝頌,總覺得她就是故意的。這個兩個月前被接回來的妹妹,雖然外表文靜單純,可她總覺得,這孩子不簡單。
祝頌這時掀開被子站起來,她步履緩慢,走到祝菲蓉身邊彎下腰,一臉關切地問:“蓉蓉,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也是不小心傷到你的。你忍一忍,醫生應該就快要到了。”
祝菲蓉一張小臉完全皺在了一起,手臂上的劇痛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大腦皮層,聞言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祝頌。
祝頌也不惱,不再開口,又用同樣緩慢的步伐往回走。因為臥室裡的凳子被祝菲蓉母女幾個占用了,所以坐在了床沿上。
她沒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著。
一直到醫生來過,給祝菲蓉處理完了傷口,祝頌也沒再動彈。
祝菲蓉哭哭啼啼,終於把喝酒後睡熟的祝相濡吵醒,也上樓來了。
祝菲蓉一陣哭訴,說祝頌刺傷了她。
祝相濡不傻,立刻反問她:“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在頌頌的房裡?”
“我……我……”祝菲蓉語塞,一時竟沒想到合適的理由。
祝相濡又接著問她:“這刀也是你拿的嗎?”
“我……”
祝相濡一看她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了原因。轉頭朝祝頌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似乎也被嚇壞了,咬牙切齒地問:“你想對你姐姐做什麼?這麼晚你拿刀進她的房間,是想要她的命嗎?”
祝頌剛剛才和展氏建立關係,如果這時候出事了,他豈不是又白高興一場?想到這裡,就巴不得給這不懂事的小女兒一巴掌,拍醒她。
林悅連忙攔在前麵,勸道:“是菲蓉不懂事,可是她現在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別再罵她了。”
祝相濡不再看祝菲蓉,轉身走到祝頌的身邊,輕聲問:“頌頌,你沒事吧?是不是嚇壞了?”
祝頌委屈地朝她爸爸看一樣,說:“爸爸,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也沒有看清楚是誰……”
“好了。”祝相濡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