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菲蓉重重地抽噎了一下,眼淚在幾天怕是也流乾了,隻覺得眼睛酸得厲害,也疼。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死掉。
林悅說:“那要看,這件事情發生後,誰是受益者了。展小姐當天聚會都是她們班上的同學,跟菲蓉不熟甚至大部份都不認識,再說了,她們家的藏獒也不聽彆人指揮……”
“所以呢?”祝相濡不等她說完,已經明白了,“你是說,展小姐害她?為什麼?她腦子有病?”
林悅當然不會說祝相濡和展書硯之間的細節,便隻把這事往祝頌身上扯:“無緣無故的,她自然不會害菲蓉。可是,如果有人教唆她就不一樣了。我這兩天查到,頌頌有個好朋友上上周過生日,有邀請過展書硯,她也去了。頌頌當時也在場……”
坐在樓下大廳沙發上的祝頌,聽到這一句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聲。就連祝以恒也不自覺地擰著眉,握了握拳,接著朝祝頌看了一眼。
祝頌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沒事,放心”的笑容。
祝相濡聽到這裡已經聽不下去,直接又給了林悅一腳,他極少這麼粗魯,這一次也是臉丟得太大,難以維持理智。
“到了這時候,你還要攀咬頌頌!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眼裡這麼容不得她?”
林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感覺心窩裡竄出了一把火,燒得她痛不欲生,勉強穩住了情緒,才再次開口:“我不是容不下她,但是……”
“但是什麼?你覺得頌頌就有那麼神?還是展小姐腦子長了包,頌頌說什麼她就信了?還照做?”祝相濡沒想到都這時候了,林悅還不忘記要把祝頌拉下水。心下對她又是失望,又是憤怒,簡直巴不得一腳把她踢出去。
林悅見他已經動了真怒,再說下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隻好不甘心地閉了嘴。
祝相濡喘著氣,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快要連呼吸都不順暢了,這樣下去,非得被這對母子給氣死。
片刻後,他重新開口:“菲蓉在赤臨市是呆不下去了,無論去到哪裡都得被彆人戳脊梁骨,我也丟不起那個人——你在龍城鄉下不是還剩下套舊房子嗎?趕緊讓她住過去吧。”
林悅一聽,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個驟然被放了氣的氣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與她有同樣反應的,是正與她抱在一起的祝菲蓉。
但林悅雖然受了天大的打擊,還不至於失去理智,連忙去拉祝相濡的手,被祝相濡躲開後又攥緊了他的衣視,這回,林悅的聲音簡直懇切得帶上了祈求:“相濡,菲蓉她還在上學!你怎麼能把她送到鄉下去?去了鄉下,她還怎麼繼續學業?她是一個女孩子,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忽然把她送到那麼偏僻窮苦的地方去,不等於是要了她的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