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著撥打徐古的電話，毫無疑問地關機。
在床邊枯坐了許久，才想起來手機還沒有充滿電，便把插頭插上。從包裡找充電器的時候，翻出來展承戈給她的充電寶。這個充電寶是純黑色磨沙的，和他的主人一樣低調有質感。祝頌手拿著充電寶，指腹忍不住在上麵輕輕地摩擦著。
“祝頌，你還沒有睡吧？”正捧著充電寶發呆，手機響了一聲，祝頌拿起來一看，是齊永嵐發來的。
祝頌料定她是要安慰自己，但此時的她不需要安慰，也沒心情閒聊，便直接敷衍：“馬上要睡了。”
“你今天還好嗎？”
“還行。”
“原本我打算約秦桑去看你的，但怕你此時不願意見人。”
祝頌“嗯”了一句，敷衍的意味很濃。但齊永嵐是真的有話要說，此時也不再鋪墊了，直接開門見山：“你上回不是問我方二小姐和季少爺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他們曾經有過一段，還傳言方二小姐有為他墮胎。”
這兩天事情太多，一波接著一波的，祝頌把這件事情遺忘了。經齊永嵐一提醒，倒是想了起來。
“對，你在醫院看我的時候告訴過我。事情一多，都忘記跟你說‘謝謝’了。謝謝你啊，齊永嵐。”
齊永嵐很快回複：“這不算什麼事，難道你以為我是特意來討你一聲‘謝’嗎，我有那麼無聊？我來找你，是因為我今天看到季明朗了。”
祝頌心裡一動，連忙問：“在哪裡看到的？”
“方二小姐的墓前。”齊永嵐發過來第一條，第二條很快又接上了：“我今天是方二小姐的三七，我之前 因為上學，沒有參加她的葬禮。我倆也算是有過一些交情，想著去看看她，給她送束花也是好的。原本我想著，別人來看她，一般都會挑下午，我傍晚去不會遇見誰，我也隻是打算偷偷地送個花，沒想讓人知道。可誰知道，我去完以後回來，正好看到季明朗從車上下來，拿了花去方二小姐的墓前。”
祝頌一直看她在“輸入中”，等她把後麵這一條消息打完發過來，才問：“那她看到你了嗎？”
“我當時剛上了車，是從車窗裡看到他的。他戴了墨鏡，又低著頭，也沒往我這邊看，應該是沒有看到我。”
祝頌心想：他倆人有過戀愛關係，甚至可能還有很深的羈絆，方二小姐還脫過胎……為什麼要墮胎？兩家都是世家，如果能夠聯姻豈不是好？而且，季明朗又是為什麼特意挑到傍晚，偷偷地去墓園？難道是不想讓人知道倆人的關係？那又是為什麼不想讓人知道呢？方二小姐是謝文軍殺死的，那謝文軍和季明朗又是什麼關係？方二小姐的死，跟季明朗有沒有關係呢？
正想到這裡，齊永嵐的下一條消息又來了：“秦桑剛才約我出去看電影，我去了啊……有什麼問題，你再給我留言……我看到我就回複你。”
祝頌看到她這麼這麼說，鬼使神差地忽然問了一句：“對了，因為我當時在現場，有嫌疑，那警方有沒有為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