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置若罔聞。
司機大叔看她不對勁,隻能開門下車追了上去,攔住祝頌:“二小姐?”
祝頌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她。
“二小姐,你是怎麼了?是要回家嗎?”大叔做了個“請”的手勢,請祝頌上車。
祝頌點點頭,夢遊一般的上了後座。
林悅現在的住處在西郊,和祝家的彆墅隔得有點遠,要穿過半個城。進城以後,祝頌的臉色開始越來越難看,胃裡簡直是在翻江倒海,最後忍不住:“叔,停車。”
司機大叔連忙把車子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祝頌打開車窗,跑了下去,找到垃圾桶,一通狂吐。
司機大叔覺得自己開得挺穩,不明白祝頌為什麼會暈車成這樣,遞過去一瓶水,小心翼翼地問:“二小姐,您沒事吧?”
祝頌漱了口,搖搖頭擺擺手:“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慢慢地走走。”
“可是,這離家還很遠呐。”
祝頌說:“沒事,時間還早,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吧,如果需要你來接,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她都這麼說了,司機大叔也就隻好先回去。“那二小姐,您自己注意安全。”
“嗯。”
司機大叔走後,祝頌就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
她的思緒亂極了,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不是沒懷疑過林悅,祝頌一直覺得她的嫌疑最大。她恨自己的生母,連帶著恨她的兒女。也許生母當時的死也跟她有關,隻是年代久遠已經無從查證。甚至於祝輕舟的死……
祝頌已經不敢再假設下去。
一個人的心究竟能有多惡毒?她真的無法想通……養父母,死得太無辜,太冤,太慘了……她隻要往這上麵一想,就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也不知道是哪個方向,走向哪裡。一直到天都黑了,還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一切的一切在她的眼裡都不太真實,感覺就在夢中一般。
最後她走不動了,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便利店,旁邊有台階,便走過去,在牆角的台階上坐下來。
麵無表情地坐著。
眼神呆滯。
連時間的流逝也完全感覺不到。
直到有人跑過來,猛地將她拉了起來。祝頌坐得太久,全身僵硬發麻,被這麼一拉差點兒直接跪了下去。
“你怎麼了?”熟悉的低渾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祝頌這才抬眼,看到展承戈一張餘怒未消,摻雜著心疼的臉,追問道:“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他的發尖是濕的,整個身體都是濕的,祝頌的視線模模糊糊不太清楚。這才驚覺剛才下了一場大雨,而自己早就澆了一個透心涼。她幾乎已經失去知覺了,直到看到展承戈,聽到她的聲音,才讓她恢複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