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相濡緊緊地握著祝頌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像是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好了,一副磁父的做派。
祝頌乖巧地笑了笑,還沒有開口,聽到齊永嵐語氣怪異:“叔叔這麼關心頌頌,真是個好爸爸。不知道,這一次頌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叔叔您有去了解過嗎?總不能頌頌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就這麼算了吧?”
她這話明顯是在為祝頌出氣,引得祝頌朝她看了一眼。祝相濡也聽出來了,但在他的眼裡,這不過是小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也不生氣,溫和地笑道:“那是自然,不會就這樣算了的。我這段日子也處理了這件事情。”
齊永嵐挑了挑眉:“那這麼說,叔叔是知道頌頌變成這樣,是誰害的了?”
“永嵐——”祝頌出聲,再追問下去就不太合適了。畢竟這是祝家的事情,齊永嵐追問得太多,她怕祝相濡會不快。
祝相濡臉色果然僵了僵,但語氣依然溫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是要查清楚的。謝謝齊小姐掛心,隻是這件事情,不方便對外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
他這話說得夠明顯了,齊永嵐沒再作聲,隻是朝祝頌弩了弩嘴。
祝頌知她是為自己報不平,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雖然她的臉上笑得雲淡風清,可心裡哪有不恨。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旁觀者’,或憤怒或心疼,都不及她自己。她自己——才是“受害者”。
所以,誰的恨也不及她。
展承戈拉著她上了車,齊永嵐在旁邊站住沒動。祝頌等了半天沒見她上來,笑問道:“齊小姐,你是想跟我爸爸坐一輛車,然後再教育他幾句不成?”
齊永嵐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這麼招人嫌都為了誰?”
“行,我謝謝你了。彆杵著了。”祝頌朝她招招手。
齊永嵐不太情願地坐了進去,小聲嘟噥道:“我替你著想,你不替我著想。在我這個單身狗的麵前,各種撒狗糧。沒有想到,我齊永嵐也有一天要當‘電燈泡’。”
祝頌聽了,頗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在瞎說些什麼?想要個男朋友,勾勾手指,排著長隊呢。彆給我在這兒裝,今天就在我們家吃飯,下午就陪我聊天,咱們一起待會兒。這段日子,謝謝你經常來醫院陪我聊天,不然,也不知道要無聊到什麼程度。”
齊永嵐人親昵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展承戈坐在旁邊,也跟著淡淡地彎了彎嘴角。
回家吃完飯以後,展承戈知道祝頌要陪齊永嵐,自己在旁邊也不方便,便去了公司。他一走,祝頌原本是歪在沙發上的,立刻就坐直了身體,轉身去房間換衣服。
齊永嵐跟進去,奇怪地問:“你換衣服做什麼?”
“去見個人。”
齊永嵐看著她洗臉擦臉,梳頭發,穿戴整齊,不由得挑眉:“如果不是展承戈太牛逼,我真還以為你準備去給他戴個帽子。頌頌,有什麼人,你非去見不可?”
祝頌正走出房門,聽到她這麼問,回過頭來,笑子笑:“去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