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麵再談……當然了,這是我在邀請你,你是有權利拒絕的。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今晚給我答複?至於報酬,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應下來:“行,那明天見。”
掛斷了電話,祝頌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覺得太陽穴都疼了。
她掀開被子起身,光著腳走到書桌旁,拿出筆記本,翻出自己一直珍藏著的全家福,用手指摸了摸養父養母的臉。
“你們從小常常教導我,做人要善良。不要太計較彆人的不好,要記得彆人的好。我記得小時候,和一同學打了架,被人把手都掐腫了。我很委屈,哭著說明天一定要打回來。媽,你告訴我,人隻有寬容,才能夠快樂,憎恨會使人不快樂。讓我和那個同學重歸於好。第二天,那個同學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了,於是我們成為了好朋友。爸媽,你們說的也許都是對的……但有時候要去原諒一個毫無悔意的人,實在太難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爸媽,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要快樂,我想要出氣。如果不讓我做,我一定會更不快樂。”
在這種時候,祝頌真的覺得自己非常孤獨。孤獨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無處訴說心裡的痛。
“咚咚”地敲門聲響起,祝頌條件反射地照片塞好,筆記本放了回去。
但來人並沒有直接推開門,而是問:“頌頌,你睡著了嗎?還是醒著呢?差不多要吃飯了。”
是展承戈。
他果然在樓下等了她一整個下午?
祝頌摸了摸筆記本,輕聲問:“爸媽,我可以集體外麵那個人嗎?”
她問得是很虔誠的,但是,一個筆記本,又怎麼會給她回答呢?
“頌頌?”沒有得到回答,展承戈敲門的聲音更大,也加大了音量:“頌頌,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話音剛落,門就被從裡麵打開,祝頌的臉出現在門後。
她剛睡醒,頭發淩亂,領口也是歪的。
展承戈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裡。
祝頌也沒有掙紮,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展承戈拍了拍她的頭:“醒了也不作聲,害我瞎擔心。你再不應聲,我就要踹門了。”
祝頌從他懷裡抬起頭,眨了眨眼:“你怕我出事?我能出什麼事?難道我會為了林悅那樣的人自殺?放心吧,不會的……”
展承戈推了推眼鏡,點點頭:“我知道,你一直很堅強。走吧,下去吃飯。”
在醫院住的這段日子,祝頌被展承戈盯著吃飯盯習慣了。現在隻要是他在旁邊,祝頌都自覺的多吃點。對著他那張臉,白飯都能下去半碗。
劉蕊小聲問:“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祝頌伸手摸了摸劉蕊,擠出一個笑臉,“沒有……”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連劉蕊都看出來自己的心情不好了,祝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