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就掛斷了電話,掀開被子下床。戴上圍巾手套,套好那件直到腳踝的藍色人羽絨服,胡亂抓了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
這時候家裡的人已經全部上床睡覺了,祝頌沒有叫醒任何人,就著夜色準備出門。走到玄關,她想了想,又從沙發前的茶幾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塞進包裡,換鞋出門。
家裡的司機這個點也早就回家睡覺了。現在打電話叫過來,怕時間來不及,祝頌直接就出門,一路小跑到了大馬路上打車。
到第二醫院的時候,大約是四十分鐘後。
到了醫院門口,祝頌給高崇打電話,確定好了在急診室後,便直接跑了過去。
她很緊張,一路上跑過來都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到了急診室那邊的病房,看到展承戈正麵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承戈……”祝頌連忙走過去,推了推展承戈的肩膀。
展承戈沒有反應。
祝頌因為一路趕過來,呼吸不順,胸膛起伏了好幾下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承戈?”
“少爺睡了。”高崇輕聲說在,“外麵很冷吧,祝小姐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祝頌壓根不冷,相反,她身背還出了一層的薄汗。一是急的,一是怕的。
“傷哪兒了?很嚴重嗎?”祝頌問。
高崇掀開被子,指了指展承戈被紗布包裹起來的手臂,說:“傷到手臂了。”
祝頌張了張嘴,有點不確定地問:“還傷哪兒沒有?”
“沒有,祝小姐。”
祝頌鬆了一口氣,又替展承戈把被子蓋好。這才聞到他身上那濃重的酒味,擰了擰眉,問:“怎麼回事?喝了很多酒嗎?”
“稍微喝多了一點,所以現在睡得比較沉。”
祝頌歎了一口氣,拖了一把椅子在旁邊坐好,又追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是陪客戶還是怎麼?怎麼喝成這樣,手臂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高崇便把今天在酒吧裡的事,簡明扼要地和祝頌講了。
祝頌聽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不是吧,你們在酒吧跟人打架?還有舒警官也在?”
她就不明白了,這群人都是上層社會上頭有臉,成功穩重男。怎麼還會做出在酒吧打架鬥毆的事?這種事情,怕是隻有十幾二十歲的男孩子好打架鬥狠的才會做吧?
難道說男人不管處於什麼地位,多大年紀擁有多大名利,骨子裡都喜歡鬥勇?
幼稚不幼稚?
高崇無奈道:“這可不關我們的事。當時舒少爺和少爺聊完後已經要走了,剛一起身,就衝上來一人要打他。沒打著舒少爺,就轉向少爺頭上掄一酒瓶子,還好少爺用手攔了一下。”
等於是運氣不好,遇到了神經病?
祝頌搖搖頭,手伸到補子裡摸了摸展承戈的手,感覺到手心還算暖和,才鬆了一口氣。
高崇把熱水遞給祝頌,祝頌便捧在手裡喝了一口。房間裡暖氣開得足,喝完了一杯熱水,祝頌便覺得有些熱,把圍巾和帽子取了。
準備脫羽絨服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因為出門匆忙,所以連內衣也沒有穿。直接是睡衣套了毛衣再套的羽絨服。這時候如果脫了羽絨服,那就稍有點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