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水草豐茂,自從二十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血戰以來,這裡就沒有胡人了,如今看來也沒有漢人,此地僻遠,大概中原朝廷也忘了這塊蠻荒草地吧。
“萬能的神啊,請保佑可憐的左穀蠡王和他的子民吧!”,胡圖尼心中默默禱告。
隊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劉龍緊咬牙關堅持著,獵殺者需要猛獸一般的堅韌和耐心。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篝火逐漸黯淡下來,胡人們興儘而散,各回帳篷安歇。草原恢複了寧靜,偶爾幾聲羊鳴馬嘶,穿透寂寥的夜空,傳遞得很遠很遠。
夜風更疾,將人臉吹得冰涼,左右看看劉龍,劉龍搖搖頭。又過了很久,天地間悄無聲息,草原徹底沉睡了。
劉龍帶著隊伍繞了個大圈,來到上風口,悄悄逼近胡圖尼的營帳。觀察了半晌,他舉起了長刀。
身後齊刷刷長刀如林。劉龍一揮手,隊長滕文叔所部五十人一齊下馬,牽著馬匹躡手躡腳地潛入大營。
他們撿起篝火旁的乾柴,用火堆裡的暗火引燃,迅速分散開來,點燃每一個帳篷,然後飛身上馬,揮刀以待。
火光衝天,胡人們從帳篷中跑出來,亂作一團,哭喊聲一片。營外,劉龍大吼一聲,自隊長陳公權以下五十騎早按捺不住,如虎兕出柙,直衝而入。
一百名騎兵橫衝直撞,來回馳突,血染征袍,人人均抱拚死之心,無不以一當十。
胡兵如驚弓之鳥,暗夜之中,正不知敵兵多少,胡圖尼坐在馬上,拚命呼喝,組織抵抗。
已然徒勞,胡兵始終不成隊形,被個個擊破,橫屍一片,餘眾四散奔逃。胡圖尼無奈,揮起彎刀,親自作困獸之鬥。
劉龍借著火光,瞧了個仔細,知道這高大胡人是個頭領,便飛馬而來。
胡圖尼瞧得真切,唰地一刀,向劉龍劈頭就砍,來勢如電,刀身映著煙火,彩虹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