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搶先打馬疾馳,連逃跑也身先士卒、技藝超群。東胡大軍滾滾向北,流動的鐵蹄,敲擊著大地,重又充滿了力量。
耳畔風聲淒厲,天空遊隼盤旋,地上野草葳蕤。前方一個高崗,春草尤其茂盛,高可沒人。
盧骨比心中驚悸,似乎感覺哪兒不對,一時也顧不得許多,率部猛衝疾行。忽然又聽金鼓山響,真能把人嚇個半死,直欲魂飛魄散!
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破偏遇頂頭風。
一彪人馬從野草中現身,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此虎狼之師也!
盧骨比暗暗發愁。
當先一員漢將,橫槊立馬,耀武揚威,那形象嚇人一跳,煞氣得令人發慌。腰粗得像犍牛,人壯得像鐵塔,眼大得像鈴鐺,一張方臉,顏色不大講究,比黑炭略白,獅鼻虎口,造型還過得去,比狻猊漂亮......
一看便不是善茬兒!
“番邦小兒!見了你家裘戎爺爺,還不下馬受死!”
漢將聲若巨雷,正是振威將軍裘戎,他一條馬槊,上下翻飛,神出鬼沒,沾上就死,挨上就亡,可憐多少胡兒,頓作異鄉之鬼。主將如此威武,軍士也不含糊,一個個下手真狠,傾瀉著一腔國恨,恨不得餐胡兒肉、飲胡兒血。
盧骨比不敢戀戰,彎刀往斜刺裡一指,抵擋為輔,逃命為上。東胡敗軍丟下無數屍首,惶惶逃走,直如喪家之犬。
裘戎勒住坐騎,並不追趕,罵罵咧咧,回去交令。
東胡敗軍剛奔出不過十裡,前方又是野草縱橫,長勢恣肆。盧骨比起了心病,不敢靠近,率軍向左側而行。
畫角聲哀,戰鼓聲震。
又有伏兵!
盧骨比膽戰心驚,簡直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