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知肚明,絕非張恕對手。
張恕瞪了婷兒一眼,探詢她真意。薑母微微一笑,對轎夫道:“列位莫慌,休理小女戲言,就此散去吧。”
轎夫如蒙大赦,唱個肥喏,扔下花轎,匆匆逃走。婷兒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薑母瞪她一眼,喝道:“愈發地喜歡胡說,還不快走!”。
婷兒拉住母親衣袖搖了幾搖,耍賴撒嬌,見母親一笑,這才作罷。
三人飛身上馬,沿著官道飛馳,跑出數十裡地,這才攬轡徐行。此處地勢甚為寬闊平坦,官道兩側水草豐茂,綠意盎然,倒有江南水鄉的錯覺。隻是,遠遠望去不見村落,未免冷清了些。
天色將午,腹中饑餓,兼之昨夜未眠,不免有些疲累。張恕四下張望,琢磨著打些野物充饑,順便賣弄一下燒烤絕藝——在嶽母大人麵前,怎麼也得露一手才好。
忽聽遠處鑾鈴聲響,數騎駿馬迎麵而來,馬步輕盈如風,馬上騎士俱各精壯。張恕隱隱感知到一股殺機,心道不妙!莫非趙豫門人又來滋擾?但願隻是自己多疑而已。
張恕不願和這些人爭鬥,見前方左側有條小路,便急忙使個眼色,撥馬拐上小路,暫避一番,倘若這些騎士不過是尋常過客,自會就此擦肩而過。
小路碎石鋪就,倒也並不泥濘。三人騎馬走出老遠,回頭一望,那些騎手立馬路口,既不離開,也不相逼,奇之怪哉!且不理他,稍稍加快馬步,帶起一陣清風,吹動小路兩旁蘆葦,搖曳生姿。
小徑蛇行,堙沒在蘆葦叢中,回望騎手,已不見蹤影。
前行不久,一條河流攔住去路,河流蜿蜒,不寬不窄,河中清波蕩漾,河岸綠草茵茵,河上一架小橋,看橋木衰朽,頗有些年頭。張恕馳上橋麵,趕忙拉住韁繩,苦也!小橋隻是兩岸尚存殘木,中間橋麵早已斷落。
得,此路不通,不如撥馬回轉罷了。忽聽遠處馬蹄聲聲,似有騎手在蘆葦蕩中穿行。唉,罷了!避無可避,不如不避,張恕起了爭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