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個來報仇的!張恕哼道:“欒瓊,嗯,你‘窮’俺也不富,打劫固然不成,報仇更是沒門兒!”
婷兒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張恕此時還有心思廢話。
其實張恕懶得再講道理,這些人皆得趙豫恩遇,心甘情願搶著報恩,即便你講趙豫那外甥如何不成器,如何壞事做儘,令人發指,那也是雞同鴨講,完全白扯。
講道理既然無用,餘下的隻有武力。
張恕不再廢話,霎時爆發,像是變了個人,狂暴得嚇人,熊熊烈焰,烈烈罡風,撲向欒瓊一行,似乎兩旁蘆葦都在震顫。
欒瓊自是有些本事,以逸待勞,拳頭杵在那裡,迎擊張恕要害,真個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本以為張恕定然閃避,哪知張恕隻攻不守,偏偏攻中帶守,一黏一撥一撞,欒瓊再想躲閃已然不及,偌大身軀被撞離了馬背,遠遠飛入蘆葦叢中。
幸而他多年苦功並非虛度,淩空鷂子翻身,穩穩站住。唉,老了,後生可畏!他歎了口氣,又自恃身份,索性負手而立,不再攪入戰局。遠遠望去,仿佛蘆葦叢中鑽出一株大號水筍,艱苦卓絕。
張恕一擊得手,並不稍停,淩空千斤一墜,穩穩落座馬背,縱馬馳突過去,當者無不披靡。識趣的連人帶馬自行躲入蘆葦叢中,不識趣的紛紛倒飛出去,落姿十分寒磣,可沒欒瓊那麼優雅。還有個把動刀動劍的,不是兵刃被削去半截,就是坐馬被斬斷四蹄,好一個淒淒慘慘戚戚。
婷兒緊隨張恕身後,薑母安然斷後,恍如走馬觀景,悠閒自得,似乎眼前戰局與她毫不相乾。嘿,有張恕這乖女婿在,還用不著她出手,不過她可不似表麵那般散淡,時刻關注著攻防勝敗,倘若張恕有半點疏遲,她可容不得乖女婿吃一點點虧。
勝負已定,三人馳上官道,飛奔了一程,看四周並無異樣,正要稍作休息,忽然前麵溜溜達達來了一騎馬。馬上端坐一位老者,十分雄壯,相貌堂堂又氣定神閒,麵色平淡又十分精神。
張恕拉住坐騎,對婷兒母女笑笑:“此番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