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周易拍了拍他的肩,“彆擔心,你家霍總雖然破碎,但堅強,畢竟,失蹤的老婆要找回來,未出生的娃也要接回來,包括整頓不做人的老爹也要繼續,所以就放任他一天又如何。”
“沈總還是勸勸吧,一直這麼喝下去,身體受不了。”
更何況,霍總已經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再這麼喝下去,他真擔心,一睡不醒,一輩子過去了。
沈衡走過去,正要說話,餘光瞥到茶幾上有一張破破爛爛的紙。
那紙皺了吧唧,似乎是被人撕爛的,又用膠水粘了起來,卻因為技術不精,歪七扭八,卻也隱約中看得出,是張孕檢單。
沈衡心中隱約有了猜測,“這是......”
“當時孕檢的時候,是二十七周,現在是二十八周,也就是七個月,沈衡,你知道嗎,我要當爸爸了。”
沉默許久的男人,聲音是沙啞的,他如珍如寶的拿起那張孕檢單,放在心口,小心的感受著,“可就是這麼可愛的寶寶,我卻說他是野種,要殺了他......她是該恨我,是該要離開我,是該躲我躲的遠遠的.......她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惡魔,一個瘋子,一個變態!”
他抬起頭來,沈衡見他滿眼猩紅,還含著淚和悔恨,心裡一驚,“阿爵,你先冷靜......”
“明明我罪孽深重,可我卻又不舍得她離開我,沈衡,你說,我是不是挺貪心的?”
他仰頭,一口飲儘杯中酒,高濃度的酒,如燒刀子,灼得人心口疼,可他心裡的難受卻出奇的得到緩解,一口接著一口,一杯接著一杯,就這樣,地上堆滿了酒瓶。
他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冷嘲和自我貶低,“我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活該被困在黑暗裡,竟然還妄想擁有陽光,嗬嗬,是不是挺自不量力的。”
現在光沒了,他又要躺回黑暗的沼澤裡,自我腐爛和腥臭。
沈衡奪過他的酒,“你彆妄自菲薄,你隻是犯了一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一旁的周易:“......”
栓Q。
讓沈總來勸,就是最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