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秒後,對麵沉默片刻說,“秦總,一般來說,我是不能對您透露患者的隱私的,但這幅畫,和我過去的一個患者的畫作,就像出自同一人之手,我能問一下,畫這幅畫的人,叫什麼名字嗎?”
秦斯年的神色愈發凝重,“姓伊。”
對麵“嗯”了聲,“看來是熟人,伊桃嗎?”
秦斯年拿手機的那隻手動了動,將手機握緊,“怎麼回事?”
“好久了,差不多四年前,”對麵說,“鐘行的女兒,您知道的吧,商三爺身邊那位,找到了我,讓我給她的好朋友看看,就是伊桃。”
秦斯年倒吸了口冷氣,“那伊桃她,是......”
“重度抑鬱。”對麵定定道,“我幫她治療了兩年多,後來她好轉了些,就不吃藥了,這也很久沒過來見我了,不知道她現在精神如何......秦總,這畫是她什麼時候的?”
秦斯年的目光落在了關緊的門上,黑瞳裡的情愫又是濃鬱的心疼。
“今天畫的。”
“啊?”對麵驚了聲,“她這,我覺得她得重新和我見見。”
“好,我隨後和她聊聊。”
可這話說完,秦斯年默了默,又問,“她患上抑鬱症的主要因素是什麼,是遺傳或者自身性格所導致,還是其他的?”
“姑娘的性格其實不錯,善解人意,重感情,這都是人類身上很美好的品質,主要和她自身經曆有關,從小到大的生活氛圍太壓抑,那這美好的品質,對彆人好,對自己就成了枷鎖。”
“她有過兩次比較嚴重的時候,第一次就是剛找我看的那會兒,被男朋友斷崖式分手了,她很受打擊,但也懂事兒,知道自己不能垮,家裡母親和外婆需要她照顧,可這種硬逼著自己逞強的狀態其實很痛苦,她不知道怎麼緩解,偶然一次摔到了,她覺得身體的痛能讓心裡麵覺得舒服,就開始悄悄自殘,我這兒都有當初她自殘拍下來的照片。”
“第二次,是兩年前,她母親過世,她有了輕生的念頭,那會兒她結婚了丈夫不和她一起過,有點心灰意冷,就對我說,自己想一了百了,而她死了,就是丈夫的亡妻,這樣丈夫一家會幫她給外婆養老這些話......”
對麵還說了很多,向來會認真聽彆人說話的秦斯年,第一次走神。
他其實,第一次見伊桃,都對她有了極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