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悄悄走到了他身邊,抬手握住了他的肩。
裴讓回過頭,周回拉著他走去了一邊。
“怎麼過來的?”周回問他。
裴讓神色麻木,雙手下垂,“自己騎車。”
周回呼了口氣,覺得他能自己騎車過來,說明還能冷靜進來。
如此他又說,“那我現在,可以說真正的情況,嗯?”
裴讓的喉結滾了滾,“說。”
“搶救過來,就能活,如果搶救不過來,就......就沒了。”
裴讓的腳步沒動,但聽了這話後,眼睛絕望而恐懼的閉上,身子晃了晃。
周回扶穩他,“你母親也有點害怕,畢竟伊桃的外婆是她找了人在照顧,出了這事兒,她不敢麵對伊桃。”
“可是,你父親最近的身體狀況的確很不好,前幾天還下了病危,你媽聯係過你,可電話還是沒打通以後,就失望的沒再想辦法聯係你了,也聯係了你爺爺,你爺爺嘴上關心,但其實已經悄悄找人給你爸定做了壽衣,甚至還在南城找了一個風水極好的墓地。”
“得虧你母親心臟強大,還能冷靜的帶著你父親在這裡等候消息。”
“但她的確是分身乏術,所以現在,該你管這事兒了,現在,要不要讓伊桃過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等不來好消息,是不是得讓伊桃和自己最後的親人見最後一麵?”
最後的親人。
最後一麵。
裴讓的眼眶一擴,這話刺激到了他。
他會立馬聯想到伊桃媽媽過世的情形。
他沒能讓伊桃見到自己的媽媽最後一麵。
“不!”
他激動道,“會好的,姥姥會好的!”
“我會把一個健康的姥姥還給她,彆告訴她,彆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