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歎息,然後彎下身子來搶了我手裡的衣服就一扔:“天愛,彆搓了,水冷著,凍著你,朕心痛。”
“噓。”我左右看看,侍候的公公離他遠遠的,宮女也遠遠的,拉了他就避到樹後麵去,靜靜地跟他說:“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昨兒個的事就是我禁不住誘惑,就這樣,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就微笑了,笑起來很禽獸,露著白森森的牙齒:“天愛,改姓吧,姓李,大氣,盛世的皇親國戚姓。”
我白他一眼,望著那外麵看好奇的宮女,我沒有聽到,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要洗衣服,朕也是由得你的,不過你多洗一件,朕就讓人剝你一件衣服,讓你更輕鬆洗一點,相信你身上的顏色,更會令她們驚歎的,天愛,去洗吧,乖,多洗些,洗得勤快些。”
這樣如果我還去洗,我就是腦子壞了。
“走吧,回去吧,讓朕看看把你傷了沒有,朕昨晚像毛頭小子一樣,沒個輕重的。你彆鬨小脾氣兒了,女人有點小脾氣那是可愛,可是過頭了,隻會讓男人厭惡。”
我一把推開他:“彆碰我,我恨你。”
他也不介意,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多好心情,對我包容得不得了。
出了浣衣宮,外麵白雪堆積。
他追上我,一手拉拉我的衣角:“天愛,好了,彆生氣了,朕是騙了你,可是也是因為朕喜歡你啊。”
“你隻說你喜歡我,可是你究竟想過沒有,我並不喜歡你,你是皇上,你是惡霸,你要侵占民女就侵占,說話當放屁就當放屁,什麼君子一言,狗屁。”越說,我越是氣憤。
可是這些話,怎麼能夠讓我心裡深藏的恨給挖出來呢?
怎麼才能夠,讓你放開我的手,怎麼才能夠,走出這個深宮。
打大就沒有這樣憋悶過,終於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他卻還要火上燒油,涼涼地道:“當然,朕是皇上,想侵占民女就侵占,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氣啊,氣得手指又顫抖了。
他好整以暇地笑著:“來吧,氣暈了,朕再抱你回去。”
狠狠地睕他二眼:“你想得美,李子墨,記住你了,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你令堂的,彆以為你真的是刀槍不入,總有讓你哭的時候。”涼城那些人都會後悔招惹我的,遲早你也會是,等著瞧啊。
我嘴角抽搐著,氣得大步地走著。
老天即生李子墨,何要生我莫天愛?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門扛好,再推過桌子來把門擋著,休想再進來。
老天爺啊,來道雷,把李子墨劈一半去,留著一半受煎熬。
身子還是無力,還是難受,尤其是下身,總是感覺十分彆異一樣,拉過棉被蓋著頭就睡。
幸好,他也沒有來吵我了。
蒙頭睡到晚上,不爭氣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起身摸著桌子上的火熠子點亮了燭火,赤腳踩在毛毯上,有些無力得緊。
壺裡有水,倒了一杯仰頭飲下去。
宮女輕聲地敲門:“傅小姐,要吃些東西麼?”
“不要。”以前我是被引誘得總是吃,現在開始,我不要吃,不要再讓他引誘了。
宮女又說:“那奴婢就去告訴皇上,傅小姐不吃。”
“什麼意思?”我像是被踩著尾巴的兔子一樣尖聲問。
“皇上說了,傅小姐要是吃了東西,就讓你好好休息,如果傅小姐不吃,那就得告訴公公,皇上會親自過來的。”
他令堂的,這李子墨,莫不是想要逼瘋我。
仰天長歎啊,遇上這流氓中的惡霸,還奸滑非凡,彆真逼我去死啊。
“從窗裡給我端過來。”
端進來的是一碗粥,熬得香香爛爛的粥十分好吃,可惜我心情不好,吃什麼都感覺像是吃藥一樣。
吃飽了,從窗裡把碗給宮女,然後我去移開桌子,開門,出去解手。
回來的時候,我尖叫。
我真的被逼到半瘋的狀態了,有我這樣做的嗎?
讓宮女給我找來靜心經,點著燭火一直抄,仿著莫離的字,有些字不認識的,有些字還是認得的,企圖這樣做,就可以讓我心靜。
我一直相信,時間會帶走很多的事。
包括傷心,包括開心,在我想珍惜一些的時候,橫裡跳出一個混蛋,我打不過,我跑不了,我就隻能氣死他,讓他放我走。
渾渾噩噩過了三天,恨不得把自已養成熊樣兒,一掌能把李子墨拍得腦汁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