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李檀叫。
我居然和李檀那廝同時說出來,說完我倆誰也不看誰,各自哼一聲。
襄王輕咳:“李檀,我們還是走吧,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就是真理,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當這二者湊在一起,更是頭痛。”
“襄王,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端莊地看著他:“我小人,我承認,可是誰說女子就難養,難養你們乾嘛養一大堆在宮裡,那就隻有一個說法,男人夠賤。”
“本王不與你說,李檀,我們走。”他高高抬著下巴,要表現出不和我一般見識的樣子。
“嗬嗬,襄王啊,什麼時候你再去泡溫泉水啊,你屁股可夠翹的了,上次沒看個清楚。”
他回頭看我,一張小臉,硬是變得和梅花一樣,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眼光能吃人,他就把我咬得隻有骨頭了。
“你……”
“襄王,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現在宮裡我的風頭好像很厲害啊,誰見我都像是見了祖宗一樣微笑,恨不得把我放在供桌上插幾根香。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有一種似曾相熟的感覺,你和君小喬的樣子是一樣的,記得嗎?你們的小表妹啊,肉包子臉的那個,沒皇上太後就裝老子,一有人在就裝孫子,我這二天心裡特彆的難受,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和我一樣,過得水深火熱的,襄王,我看君小喬很討厭,不如我去請求皇上,把君小喬嫁給你做王妃,你們一起抖著手,指著我說:你你你你……然後再抱頭痛苦。”
真的是好般配的一對啊,我真想讓襄王哭了,誰叫我現在不好過。
“噗。”李檀居然笑了出來。
一張冷冰冰的臉,終於柔和了一些。
我心裡暗舒了一口氣,卻是板著臉說:“不許笑,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婚姻大事,豈可兒戲。襄王,你說是不是?”
襄王這傻孩子,隻是呆呆地看著我,大概是我把他和君小喬配對,嚇得這孩子神魂飛走了。
我樂了,這麼多天來的陰鬱一掃而空。
也許我下意識中,在乎李檀這個朋友的,因為他像莫離。
“你是什麼身份啊,敢這般說襄王。”李檀淡淡地問了一句。
我默然,他一句話就可以把我給憋死。
李檀又笑道:“襄王爺,如此好梅,著實是踐踏得無法再看,不過也不須多傷,有首詩便是這般寫,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走罷,不看也罷。”
襄王自是走,他再跟我呆下去,他他就更鬱悶了。
我厚著臉皮跟上去,笑眯眯地說:“李檀,你說這二句特彆的好聽,我想學,你教我成麼?”
“就我這身份,哪裡能教得起你啊?”
這冷嘲熱諷的,哼,真沒有氣度,差距啊,和莫離的差距不是一條二知街的。
“唉,李檀,你是不是吃醋了,你舍不得小喬配給襄王,你要是坦誠一聲,襄王也可以忍痛割愛的,是不是?”我一拍襄王的肩頭。
他太高了,跳起來拍的。
襄王嘴角抽搐著,斜眼看我一下。
誰叫你要長得這麼高,我不跳起來,還真拍不到你的肩了。
李檀笑了:“彆,我是什麼人啊,豈敢高攀君小姐,這些事,也不宜拿來開玩笑,即然傅小姐想學些詩,這是我李檀的榮幸啊,傅小姐你聽好了: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
說完,又恭敬地說:“傅小姐想要聽多少次?”
“一次就好了。”
李檀,這樣真不像你,乾嘛話裡夾刀帶棒的啊。
我不想跟你鬥,不想跟你狠,我的仇人一個就好了,太多了我怕我報不過來。
如果遺落了誰的仇沒報,我怕我老了,會後悔得捶心肝兒。
襄王淡淡地說:“傅小姐,你該去找的是我皇兄,彆跟著我們男人。”
“為什麼不能跟著?”
他嚇我:“我們去喝酒,打架,去聽歌,看舞,你也去?”
“嗬嗬,喝酒啊,好啊,打架啊,誰不打,誰是小狗。”
這才是人過的生活啊,把我養在金籠子裡,我每根骨頭都不痛快,襄王這麼一說,我更是黏著他們黏得緊了。
襄王站定,極不奈煩地說:“傅小姐,彆仗著我皇兄寵愛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
“彆在我麵前提你哥,我恨不得閹了他,走,李檀,我們喝酒吃肉去,吃完了我們去找君小喬的猴子踢二腳。”
李檀幽黑的眸子看著我,看得讓我心慌。挑起眉頭說:“李檀,走啊,你還等在這裡乾什麼呢?是男人的,就走,彆婆婆媽媽的。”
“不走,還不成了。”李檀淡淡一笑,然後與我並肩齊走。
襄王那孩子跟了上來,我們走出了梅林,襄王問我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