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朋友嗎?如果還要藏著你,那多假啊。”
“在宮裡,沒有什麼人真的會把你當朋友的,天愛,也許我很快就會離開了,開春,就是一個希望的轉折,我儘我可能,把你帶出宮裡去,你是一個好女孩,不應該在宮裡被染黑。”
我高興啊,拉著李檀的手搖啊搖:“好啊,帶我出宮帶我出宮,你讓我叫你爹我都樂意。”
“……”
李檀沉默著,良久沉默著。
然後笑了:“你這個莫天愛,混蛋家夥一個,得了,這可不是我們的地盤,彆這麼囂張著,如果出去了,你愛怎樣都成。”
搬了酒就走,心裡軟軟暖暖的,壞心情走到頭了,終於是有些好事了,值得喝酒,值得高興啊。
抱著酒跑到窗口去,李檀打開窗,先跳了出去,再把酒運出去然後伸手要來抱我。
我挑挑眉:“你太小看我了,瞧我的。”一撩裙子我就雙手撐著,再坐下去,猴子一樣赫溜兒就跳了出去。
“再一次證明了你是野猴子,走吧。”他笑笑,把窗輕輕地合上。
我們走得遠了,回頭看藏酒宮,襄王那傻孩子,還呆呆地跟人在聊天呢,我直樂啊。
不過李檀卻執意要等襄王,我有些不樂意:“彆叫他了,他是皇上的弟弟。”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想到李子墨那鳥人,心裡的火氣,又是一個漲啊。
“天愛,等著襄王,我們在這個宮裡無權無勢,雖然活著,卻不是自由的,很多事不能任著自已來。”
又是大道理啊,行了,一聽這些我就頭暈。
等上了襄王,他急急地說:“你們二個走快些,這偷酒的事也敢做,真是腦子嫌長得太牢了一些。”
就愛嘮叨,我翻翻白眼。
他怕個什麼勁兒啊,又不是他偷的,放個風還這麼內疚。
酒有了,沒肉怎麼行呢?白天在禦膳房可不好偷啊,打著襄王的名義,去膳房裡拿了好些肉,還有一些味料,李檀找來炭,找了個假山背風的地方用石頭圍起炭就開始烤肉,喝酒。
拍開一壇酒,豪氣萬千地說:“為我不好的心情消失,乾了。”
李檀儒雅地笑笑,捧著酒壇子淺喝一口:“襄王,很不錯的好酒。”
襄王爺一雙眼睛看得好忙啊,一會兒瞟我,一會兒瞧著李檀。
我喝下一口甘醇的美酒,白他一眼:“小樣,瞧啥。”
“莫天愛,你真大膽。”他說。
我哈哈大笑:“現在才來跟我說啊,晚了,我告訴你,我打小可是在狼堆裡長大的,狼都沒吃我,還給我奶吃,不怕死的是什麼,狼啊,所以我也不怕死的。你們生在深宮裡不知道外麵的世道,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小的啊。”
“你在外麵,很有錢?”他狐疑地問:“偷來的?”
為什麼我現在看襄王,越看越覺得他真是可愛透了,怎麼個可愛啊,傻得可愛啊。
哈哈,真是高興,沒想到有酒有肉,還有個妙人兒來給我逗樂兒。
便跟他們吹噓著:“是啊,我在老家,可是有錢得要緊,方圓幾十裡,全是我莫天愛的地盤。我家裡有傭人一百零八個,我家的錢,全放在哪裡,知道不?”
“哪裡?”襄王很合作地問。
好孩子啊,我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腦門獎勵一下他,可是他閃開,不讓我拍。
客氣個啥啊,嗬嗬。
吃了酒,我就能吹了,笑眯眯地說:“我家地盤我挖了個大洞,底下全是銀子,我也不作事,因為我家的地洞是個寶啊,知曉不,我今天從地洞裡挖出一箱銀子用,明兒個那又長出來了,你們可不要說出去了,免得讓人涶涎了去,以後我回到家中,還要靠著那地洞來吃飯的。”
“不會是假的吧?”襄王狐疑地問。
唉,我長歎,這孩子,不會當真的吧。
沒見過世麵的家夥,我想他要是一女的,我準能把他拐到窯子裡去。
李檀倒是笑,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把我說的話都當成笑話。
要說這李檀也是年紀輕輕啊,襄王二十二,怎麼一個笨得不得了,一個精明像鬼一樣。
遠的不扯,就他和狗皇上吧,同一個爹生的,相差多遠啊。
一想起李子墨,我就心裡火燒得旺,心裡又暗罵自已,乾嘛沒事有事,總想他,乾嘛要總是這樣跟自已過不去啊。
捧起酒,喝了一大口,醇香的酒讓心窩兒都暖和了起來,整個人也是薰薰然的,李檀將烤得入了味的肉遞給我,大口咬了一口說:“這才是人生啊,有滋有味,多好。”
“再說說你的事,聽著也不錯。”襄王提議。
我心裡悲哀啊,這孩子,傻得太可以了,傻就傻吧,還一個勁兒地表現出來,我也拿你沒有法子了啊。
“我養了三十個翩翩的少年郎啊,知道為什麼三十個不,就是一天看一個,一個月都不用重複,要是一個月頭有三十一天的,就讓我眼睛歇歇,休息個一天的。我那些翩翩少年們為了討我的歡心,哪個不拚了命地往臉上抹粉兒,個個唇紅齒白,眉目含笑,一身紅衣飄飄。所以我看到你,我就格外的親切啊,總想到我死去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