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梯出長廊,再出去,那中年婦女笑著送走我們,一出去我就扭他的耳朵:“那是你姘頭對不對?”
他笑:“你吃醋了。”
我老實地說:“是又怎麼樣,你說,那女人是誰,是不是你養在這裡的姘頭,好啊,宮裡這麼多女的,你還嫌不夠,還要花錢來這裡養個,我回去,我回去告訴你娘。”
他好笑:“你去說啊,笨蛋,有你一個就夠累的了,好了,彆這樣在在街上難看呢。”
我放開他,還是有些氣鼓鼓的。
那個女人,長得那麼美呢,怪不得他熟門熟路了,一定是常來的。
“怎麼,生氣了?”他低頭:“那個女人再美,也比不上你來得耐看。”
“我生氣,是你把我丟下,我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彆生氣,你想吃什麼,你隻管去拿,今天你做大爺。彆生氣了,你在乎我,我很高興,你說什麼就什麼。”
總是這樣說話,說多了可不好聽了。
李棲墨倒不是喜歡那女的,這我能看得出來,不過他談些什麼事我不知道,往後我才知道,這個皇上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多彎兒啊。
他不告訴我的事,我也沒有再追問。
為了討好我,隻看一眼的東西,他也買得不亦樂乎的。
然後租了條小船,他說帶我領略一下這京城裡的美景。
本來運河上也是有著許多船的,但是我發現一艘漂亮的船,總是跟著我們,我屢屢回頭看,李棲墨扭回我的臉:“後麵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我發現有人跟著我們,你看,我們停,它居然也慢下來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滿薄罩上薄薄的寒霜,風卷開那粉色的輕紗,裡麵的人無處藏身,正在彈著琴,琴聲很輕淡,要不是側耳輕聽可是聽不到,但是那人我卻認得,不就是和他喝茶的那位嗎?
劃船的漁夫看我們好奇地看著,便笑道:“這可是京城最美的女子啊。”
厲害,眼光真好,要找就找最美的。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他不說什麼,隻是盯著那船看,眼裡的寒氣,冷得駭人。
“你怎麼了?”
“這人跟著我們,不是好人。”他說。
我笑,抓抓他的耳朵:“去你的李棲墨,你還和人家喝茶呢。多美的一個女人啊,看你招蜂惹蝶的,這不,人家尋來了,你要不要去喝杯茶,順便聽聽琴。”不是喜歡,在他的眼裡看不到什麼喜歡的樣子,不過我嘲笑他的機會能有多少,當然是不能放過了。
再美的女人又如何,如不是特彆的,還真入不了他的眼睛。
他打小就在美女如雲的宮裡長大,再美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了。
我躺在他的膝上,享受著這大好的陽光,他低頭來親我的臉,無比的親昵,似乎是想要做給誰看的。
由得他吧,什麼事兒啊,懶得理會。
“咦,靜小姐怎麼將琴給丟入河中了。”那劃船的漁人叫了起來。
李棲墨說:“劃你的船,這麼多事,快些,我們要上岸了。”
便劃了上去,上了岸,又逛買了些一些東西,便是中午,他說帶我去吃好吃的。
上了那茶樓,女人的眼神全往他身上看,我拉著他的手,仰著頭,在彆人的驚歎中,用這種方法來告訴她們,他是我的。
感覺出宮,似乎不太好玩了,可能是有他在吧,就是一個花孔雀一樣,去到哪兒,哪裡就招遙,那兒的視線就灼熱。
而且帶著他,不能瘋玩,不能哪都去。
吃了飯我說:“還是回宮吧。”
他有些詫異:“這麼快?”
“是啊,一點也不好玩。”
“變了。”他微笑地點頭,優雅地喝下了茶:“是否想去向家了,朕便帶你過去吧。”
“不想去,就想回去睡覺。”
帶他去莫離那兒,然後呢,他會在莫離的麵前和我親熱,有必要再去嗎?我雖然想見莫離,但是並不是這樣的。
“豬,吃飽了就想睡,好吧,也沒有什麼事,回去便回去,我看多帶你出來二次,你就不會想著再出來的了,這也說明了一件事,天愛你終於長大了,收斂了你的小性子。”
我笑笑,是啊,我是長大了,不是收斂了小性子,而是學會了思考很多的事情。
在馬車裡就睡著了,他脫下衣服蓋在我身上,手輕輕地撫著我的臉。
回到未央宮裡,我躺榻上,晃著一頭長長的發,槿色在給我洗著發。
“娘娘的長發長了許多,再過些時候,就可以梳成發鬢了。”
“長了就剪短一些吧,太長了也煩人的。”
“娘娘是心情不好。”
“好著呢。”
她一笑,沒和我爭執,很輕柔地給我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