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和李棲墨,就是很惡心,很難受。
不用太後趕,我自個出去。
皇上沒出來,倒是君如玉出來了,在後麵叫我:“娘娘。”
誰是娘娘,我可不是,所以我不回頭,我也不回頭去看她。
“娘娘可容如玉跟娘娘說。”她跑了上來,一雙眼睛含著淚,哀憐地看著我,可憐楚楚的樣子,隻怕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她。
可我不是男人,對她的可憐楚楚,軟不下心。
眉兒一挑說:“彆擋著我走,還有,我現在不是什麼娘娘了,彆胡亂地叫。”
“我知道你在乎什麼,如玉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啊,如玉想等襄王的,可是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如玉怎麼想。”
“你彆在我的麵前再說這些了,小心我去告你我跟你說,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假的,表麵順從著,柔軟著,後麵說著想另外一個,你惡不惡心。”
“如玉知道如玉再也不配了,難道娘娘就沒有過像如玉現在這樣的想法嗎?如玉不情願,可又如何呢,他是皇上啊。”一說,淚水就滑了下來。
“那你跟我說,又如何呢,他是皇上了不起啊,你沒嘴巴沒手沒腳啊,哈哈,現在跟我扯什麼,我也真是無聊。”扯下她的衣服。
她軟聲地在後麵低哭著:“娘娘以後也不把如玉當朋友了嗎?”
難道我們還能當朋友嗎?真可笑。
隻有我才會這麼笨,以為宮裡可以有朋友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天真了,李檀說的才是對啊。
朋友,宮裡是沒有什麼朋友的。
李棲墨說他開始的,但是你也有拒絕的權利。雖然你看起來很委屈,又是弱勢的,無父無母無權利。
但是我也不是傻蛋啊,君小喬雖然老是跟我過不去,但是這個人說的話,倒也是有幾分真實的,就是以前我以為她不明真相,所以懶得理會她那句話而已。
遠遠的,我看到了大胡子叔叔和卓瑪而,跑著過去,大老遠就叫著:“大胡子,遠遠看到你真不敢相信,這麼高啊,還以為你是魂飛過來的。”
卓瑪就掩嘴笑:“今天是盛世太後生辰呢,我們特地過來祝壽的。”
“不會你們從老遠的番國過來,就是想來給太後過生辰吧。”
“是啊。”她笑盈盈地答:“我父皇特地囑咐我們過來的,我從番國而來,我哥卻老早就在盛世裡打混了。”
真是好有誠意啊,老遠就來了。
我吐吐舌頭,那太後還真是大的麵子。
在欄上坐著:“你們去見太後吧,我在這兒等你們,然後一塊兒聊聊。”
“好。”大胡子叔叔爽快地應著:“你彆跑了。”
“誰跑誰是兔子。”
“你就是兔子。”他笑眯眯地看著我:“一隻差點餓死的小兔子。”
“哥,你彆欺負天愛了,天愛現在氣色看上去好一些了,早都想去看你的,但是天天都有事兒做,抽都抽不開空來。”
那是,李棲墨不想讓我常見大胡子的。
不過他們進去,很久也沒有出來。
我有些無聊地四下張望著,妃嬪大概都來吧,熱鬨地來來往往,三三兩兩地走在一塊兒。
“傅小姐。”胡昭儀走過來討好地一笑:“怎以坐在這兒啊,可涼著呢。”
我笑笑,瞧著那繡房說:“胡昭儀,陪我走走吧。”
“好。”
一直往繡房那兒去,瞧到上官香華,還有君小喬都在忙著,沅沅拖著還有些笨重的身體在幫著做一些事。
那桌上是繡得很好的雲海觀音,絲線什麼的都是用著最上好的,就這麼一瞧,也是金光閃閃。
真美啊,一看就好想毀了。
無聊,彆人的熱鬨,就是我的鬱悶。
胡昭儀討著我開心,笑眯眯地說:“傅小姐,那雲海觀音可真不錯的,臣妾聽得宮女說,觀音額上的那可是很珍貴的血珠子。”
“那待又如何呢?”
她終於發現我不高興了,也不談這些,隻是說:“傅小姐,那位廚子有些眉目了,這二天忙著給弄太後的壽辰,過二日就可以進宮了。”
我看著君如玉帶著宮女進去了,然後又將那雲海觀音圖給捧了出來,就去太後的寢宮裡。
一會兒太後還要去拜神什麼的,所以這雲海觀音,就會先送過去。
我起了壞心,便說:“胡昭儀,我有些事兒,我先去去就來。”幸好今天跟著李棲墨出來的,宮女就沒有跟隨了。
出宮門還是有人看著,有人偷笑。
我出去了,在綠林子裡轉著,瞧著沒有人跟著我了。然後再悄悄地去拜神的祖廟裡。
前麵人多,就從後麵翻身進去,太久沒翻了,有些讓我腳崴著。低頭一看可不好,衣袖上和膝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紅漆,這油漆還沒乾呢。
那雲海觀音,就放在這後麵的桌子上,前麵還在弄著,這後麵倒是安靜得緊。
我翻開來一看,嘖嘖,可真的是巧奪天工啊。
我使勁兒地扯二下,沒動,漆不是沒乾嗎?拿了就到窗邊去磨一磨,馬上就染上了。
放了回去才想著要爬窗出去呢,就聽到宮女問:“雲海觀音可得小心著了,行,你們弄好了就出去,把門給帶上。”
我趕緊一掀那供桌上的黃布鑽了進去,聽到有腳步聲轉過來,然後又出去了。
門吱的合上,緊接著,又開了又合上。
輕靈的步子直接轉到這後麵,我聽到像是水響一樣,再看地上,滲上一滴一滴的墨汁。
那個人穿著一雙繡著綠草兒的白鞋,相當的精致,墨汁落在地上,多少也撲騰著濺上了她的鞋子,隨即,她馬上就走了,門合上依然是安靜。
我鑽了出來,看到那雲海觀音刺繡上,墨黑的一團。
這個人比我還心狠啊,趕緊跑,宮女有狠的主兒。
開了個小縫兒,趁著這後麵沒有人來就翻出去,合窗的一刹那,我看到那桌上什麼東西金光閃閃。
做壞事之後,心一個勁兒地跳著。
然後我安慰我自已,這算什麼呢,人家比我還要狠來著,直接就潑了墨,不過是弄上紅漆,還不是一樣要讓墨給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