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廝,卻深諳著秋後算帳的事。
等得二天後我額門上的傷好多了,他摸著問我痛不痛,我搖頭說:“不痛了,不用擔心了。”
“那就去梳個發,朕帶你到慈恩宮裡去認個錯。”
“啊,認錯?”我有什麼錯。
他淡淡一哼:“太後都讓你氣病了,你還不認錯,看你頭痛著,讓好好休息不煩著你,現在好了,就乖點,朕帶你去陪個罪,你說這天底下,有你這麼跟自個的婆婆這麼說話的麼?”
“是她太過份了。”
“再過份,也是太後,朕的母後,沒有她就沒有朕,你愛朕自然就得要尊重她,懂不懂?”
“她是你的母後,又不是我的母後,沒有她依然還會有我。”
他一瞪我:“彆給朕耍嘴皮子。彆以為你在做什麼好事朕不知道,朕說沅沅的事,不用你去插手,朕自會讓人去查。”
“為什麼就不讓我去查呢,我好歹也是你的皇後啊,你能查出什麼,查出楊寶林是怎麼死的了嗎?查出揍我的人是誰了嗎?查出給我下藥的人是誰了嗎?你的心思放在這上頭可不多,交給刑部那些人查,就是泥牛入海,沒有什麼消息。”
“朕不想你去查這事。”他一再地表明他的態度。
喲,還有不耐煩起來了。
我挑起眉頭也問他:“你為什麼就這麼維護沅沅呢,難道你一直相信他,不相信我嗎?”
他眼眸一冷:“朕不想讓你去查,朕知道你恨她,因為她是向莫離喜歡過的人,朕不喜歡你和任何和向莫離有關的人接觸,這樣答案,你滿意嗎?”
“你……你簡直是想把我氣死。”
他拉拉我的衣服:“聽話。”
“我就不聽,你怎麼總是這樣啊,你總是要向你服軟,偶爾你就不能向我腳軟嗎?”
“宮裡如今讓你弄得一團亂,朕還不知如何頭痛著下手呢,你還好說這些腳軟之事。”他氣惱起來了:“傅天愛,你能消停一些不,還以為你長大了一些,不會讓朕操心了,沒想到還越操越多的心思。”
這麼說我,我就不樂意了,難道我讓太後欺負,忍著不出聲,就叫做長大了嗎?不惹事了嗎?
“李棲墨,你娘橫豎是看我不順眼,我不存在,就沒有這些煩心事兒,不管我做什麼,我的存在,就是惹她不開心,就是惹事,你要是想做一個千古的孝子,本來就不該立我為皇後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彆不惹我就好,我現在也不惹彆人,可是彆因為我現在可以忍著,就可以儘情地過來惹我,放屁,我可不是好惹的。”
越說越是激動了起來,他惱火火的,可是看我委屈的樣兒,也沒有說我什麼。
各自背坐著生悶氣,其實真的不想和他吵,他也不想吧。若不然可以扯出很多以前的事兒來吵,就足夠我們沒完沒了地扯了。
我看過不少的夫妻吵,吵著吵著就把什麼七大姑的事都給吵出來了,吵著,二人都反臉。
這是一件很傷感情的事,如果不是忍不下去,著實就是不應該的了。
他寵我,愛我,我是知道的。
有些事也許也是他無奈,可是我的本性,還沒有修到完美無暇的地步。
冷靜了好些時候,然後他輕輕地來拉我的衣服:“喝些水,彆氣著了。”
倒了杯水過來,我捧著咕咕地吃下去。
他揉揉我的發:“你沒錯,太後也沒有錯,是一些東西,存在著偏見和不同的看法,所以就頗為無奈的。”
太高深,我無法理解。
“跟朕去太後宮吧,哪回,朕讓你受什麼委屈了,朕的媳婦兒如果不能為朕低低頭,那麼怎麼樣,長長久久恩恩愛愛呢,天愛是好媳婦,朕的好媳婦。”他軟聲地哄著。
這一套,還真是讓我氣消了一半。
長長地歎氣,冤家啊,還能說什麼呢。
重新梳了個發,擦淨臉就跟著他過去。
慈國宮裡的人進進出出,看上去無比的堪憂,引了我和皇上進去,太後正躺在貴妃塌上看上去要死不活的。
“母後。”他開口叫。
太後睜開眼睛,看到我也來了,氣息開始急喘了起來,雙眼裡冷利的光華恨不得將我噬下去。
我竟然朝她微笑,還是得意地微笑著。
誰先氣壞,誰先倒黴。我骨子裡就是這麼壞,壞得沒有什麼辦法了。
“你這個賤人,給哀家滾出去。”手指指著門外,沒有半分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