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我,狡猾地問我:“皇後娘娘你想問誰的事呢?向公子嗎?你是想問以前畫畫兒的那個向公子嗎?臣妾久居深宮,對宮外之事一概不知。”
廢話,說得這麼大聲,是故意的。
不用去怎麼費力尋找,我想我都知道李棲墨在這兒了。
一眼掃過去,也就掃到了。
傅潤芝陪在他的身邊,那微微笑的唇角,也是越拉越下。
上官香華走過去,盈盈一施禮:“皇上萬歲。”
他隔著這麼多人,隔著花樹,隻是看著我。
看什麼看,不認識嗎?
看什麼看,你生氣什麼。
心裡一把火,看到上官香華正和一個妃子擺了棋局要下棋,我端起那放在桌上的茶水,走了過去,然後倒在那棋局上。
有人尖叫了起來,我淡淡地笑道:“本宮失手了,不好意思。”
“無妨,皇後開心便好。”上官香華淡定地說著。
“皇後看起來不舒服,後公公,送皇後回鳳儀宮裡休息。”李棲墨咬著牙聲音有些冷。
回去就回去,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難道我哪裡做錯了什麼,還是你認為我已經讓你馴服了,已經順得像是棉花一樣,如是你覺得我現在任性了,不長進了。
不想去猜你的心,我累,我快累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討厭你這樣子,李棲墨。
為什麼你身邊可以伴著這麼多的女人,而我就連想一想莫離也不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你說我我累了,是不想看到我,看你左擁右抱,賢惠漂亮善解人意,何也不是風采當頭呢,我真的是吃飽了撐著我才來這裡的。
咒著天腳下走得飛快,什麼也不看就往前衝著走。
一頭撞到幾個人,那幾個飛快地往後退了幾步。
槿色追上來:“娘娘你沒事吧。”
“沒事。”眉眼掃過去那些侍衛。
“娘娘,太後來了。”槿色提醒著。
我抬頭看著太後老人家,還不是帶著君小喬來了,身後怎以一個氣派啊,多少人堆出來的熱鬨。
我下意識就眯起眼睛去掃那些男的手,都說我不懂事兒是不是,我沒有你身邊的人善解溫柔是不是,那就讓你看看,你忙碌的是誰,剝落開一些外皮,瞧你怎生去說。
我腦子不夠用,鑽起牛角尖來,卻是什麼也拉不住的。
那些公公的手掃過去,然後是那些侍衛的。
後公公輕聲地說:“皇後娘娘。”
“催什麼催。”火氣甚大地回了一句。
慢慢走,也不和太後打招呼的,沒關係,你生你的氣,與我無關,你氣由你氣,清風明月身邊掠。
很多人端著東西的,露出冰得有些發紅的雙手,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刻意的查看,似乎有一抹豔紅從我眼底下掠過。
揉揉眼睛,然後什麼也沒有看到了。
咬咬唇,現在還是不要太衝動免得鬨了笑話又讓人欺負,現在那個人有女人包圍著,才不會在乎我呢?
白雪落入水中,冰得那水麵也讓冰給凍住了,一敲那冰,刺骨的水就露了出來。
我就撿起石頭砸下去,有些力道不夠會跳得老遠,就這樣砸,砸累一點好讓自已的氣給發出來。
後公公想要說些什麼,槿色輕聲地說:“後公公,梅園裡一定很忙吧,奴婢送陪著娘娘回去就好了,不勞煩後公公。”
“那就麻煩槿色姑娘了。”行了個禮,他匆匆而走。
槿色長歎一口氣,將撿來的石頭遞給我,我扔得遠遠的,聽到一聲清脆的破冰聲音,石頭沒入水中讓我彎起了唇角。
再接過,原來就是暖手爐了。
“娘娘,彆這樣。”
“槿色。”我有些可憐兮兮地叫:“我做錯了什麼,我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往往我錯的時候,我都不知道為什麼。
“娘娘什麼也沒有錯,隻是這個世上,有著很多的小人故意挑拔,如果娘娘真的能做到八風吹不動,那才是心裡深處暗藏著鬼,皇上才疑心你呢,不過皇上可能是太在乎娘娘了,才會一時之間平靜不下來。”
“槿色,你跟我說說,上官香華那話是什麼意思?”拉著她的手,像個無知的孩子,想要知道。
最後還加上一句:“我要聽真話。”
槿色笑笑,想了會說:“娘娘,真話大概就是莫離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是想讓娘娘可以過得更好。”
果然是關心則亂啊,如果換我想,我一定亂七八糟地想著什麼。
槿色是局外人,可是我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我吃的,穿的用的,我想的做的還有難受的,她最最清楚。
“真是這樣嗎?”可不要是安慰我的。
我並不是不能接受不好的消息,莫離那樣說我,不是一樣熬過來了。
“唉,算了,不去想了。”
“娘娘彆太難過了,不管如何,依奴婢看你和皇上之間必定是有什麼誤會,不然以皇上的性子,而且這麼寵愛你,定也不會無端端就衝你發火的。”
我笑笑,一陣風吹過來,嗆得我直咳嗽。
連這風,也開始來欺負我。
輕聲地說:“槿色,我和他是可以同苦,共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