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牙縫裡咬出二個字。
“我要進裡麵去,不用你百忙中抽出空來管我,我在襄王這兒吃飯。”所以你不必理我。
“朕說過,不許你在外麵亂吃東西,不知死活了嗎?”
襄王可是你的弟弟,在你的弟弟麵前說這些話,你倒也是說得出口。
感覺到襄王的手有些僵住,我一把抓了說:“彆理他,暴君。”
“啊。”宮女尖聲叫著。
我回頭一看,他大步而來,踏過雪直直地走向我。
襄王擠出些笑意說:“天愛,改天你再到襄王宮裡來吃飯吧。”
他一手扯了我,將我狠狠地扯向他的懷裡,然後冷聲地說:“傅天愛,你是找死嗎?”
“要你管,你去管你的美人兒,我不用你管。”
他什麼也不說,扛了我就往外走,腳下打滑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把我給摔著了,晃得我好難受。
我肚子可才吃撐,滿滿都是魚肉啊,狠狠地抓起拳頭捶他的背。
他上了去,然後回頭淡然地說:“襄王,你即是回來了,不該先去跟母後請安嗎?一會兒到承乾宮裡來見朕。”
“是,皇上。”襄王頗為無奈。
我們就這樣硬生生地分開,可憐兮兮地看著襄王,越來越迷糊了。
一把將我放在車輦上,李棲墨冷聲地說:“將她送到鳳儀宮裡去,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鳳儀宮。”
惹怒我了:“你敢。”
“朕就管。”他也惡聲惡氣地說著。
氣得我氣血翻湧著,一賭氣咬牙說:“行,你最好就讓人看得嚴實一點,連窗口也封了,你以為你的鳳儀宮能關得住我,笑話,你最好把我綁在床上,一點也不能鬆,牆頭再加高一點,你那點兒牆頭,還不夠我爬的。”
他轉過臉來,那雙眼裡儘是狂怒的冷意。
“傅天愛,朕的孩子在你的眼裡,你就從來沒有在乎過嗎?”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彆以為襄王一回來,你和他膩歪著,朕就不知你心裡在想著什麼了。”
莫名其妙:“我想什麼?”
“你想什麼,你心裡明白,彆讓朕說出來,隻會覺得你越來越是虛偽。”
討厭他這樣說我,抬腳想踹他。
他一把抓住:“乖乖滾回鳳儀宮裡去,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彆逼朕殺了向莫離。”
很久才聽到這麼一個名字了,可是聽到的,卻是他說彆逼他殺了向莫離。
你憑什麼啊,我惱怒,我委屈,我難受著。
可是他卻氣衝衝就走,我大吼著:“你敢,你要敢殺,我就殺了你。”
他回頭冷冷地朝我笑:“是吧,朕不管對你怎麼好,不管怎麼寵你疼你,你心裡就始終隻有向莫離一個人,朕該知道,狼女是沒有心的。”
我氣得直哭,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我都將莫離壓在心底裡,很裡麵很裡麵,小心翼翼地不拿出來,你卻還要這樣說我,怎麼不讓我傷心至極。
槿色上了車輦,扶著哭倒我,心疼得將我摟在懷裡:“娘娘,彆哭了,傷身子啊。”
“你都聽到了,他莫名其妙,他有病。”氣死我了。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來著呢,我哪裡做錯了。
槿色輕歎,拍拍我的背順著我的氣:“娘娘,奴婢倒也是聽出幾分端倪來了,你們這裡麵必是有誤會,娘娘,誤會可不要耽擱了,不然就越誤越大,到最後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我才不要去問他,他要這麼想,就這麼想,我是想著莫離又怎麼樣,我心裡就是想著啊,難道我說沒有嗎?”委委屈屈地哭出來,感覺這個世上,我就是最傷心的人。
槿色搖搖頭:“娘娘就是心裡有話也不憋住,可是這些是皇上很在乎的,他越是不說,心裡越是在乎,娘娘那段時間打起精神來,想必皇上心裡還是不滿意的,還不如看娘娘去哭鬨一翻呢,沒事兒沒事兒,現在彆哭了,馬上讓人往承乾宮裡走,娘娘問清楚。”
我哭著,感覺從來沒有過的委屈啊。
這混蛋這樣說我,是不是欺負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憐惜我了,所以我隻能倚靠著他大爺的。
所以我隻能看他的臉色吃飯,我最恨這樣了。
可是我沒有阻止槿色這麼做,靜靜地流著淚看著車輦往承乾宮裡走,手裡被塞進來的小巧暖手爐暖不了我的手。
如果不說清楚,我定不會原諒他的。
有些事我可以忍,有些事,我不可以忍。
彆人說我是狼女,是沒有感情的,這沒有什麼,那不過是彆人,與我無關的人,我何必去在乎呢。
可是李棲墨你這樣說,不管你是怒的沒有理智了,還是你心裡其實一直這樣想著,我都不能接受。
我在宮裡,隻有你啊。
“來,娘娘不哭,把淚給擦乾了。”槿色溫柔地給我擦著淚。
車輦往前走,很快就要趕上那大步而去的人。
路邊有人在等著他,一襲粉藍色的鬥逢,恰如靜幽幽的藍蓮花一樣,那麼的溫柔婉約。
他回頭瞧了我一眼,然後上前去,牽了傅潤芝的手往前走。
“皇後娘娘?”她回頭瞧了我一眼。
他說:“不必理她,正在發瘋。”然後他就抱著她的腰走在我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