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太後作主吧。”我笑笑:“什麼決定,我都無所謂。”
“滾吧。”他說。
說得很是無力,垂著眸子看不清楚他眼裡是不是真的傷。
走便走,我轉頭就走了出去。
槿色嗚聲哭著跪在廊上:“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是心浮氣燥,一時才傷了皇上,都是奴婢沒有照顧好皇後,這麼冷的天,叫皇後出去,去哪啊?”
她隻是一個奴婢,她的淚,她的哀求,沒有人會理會的。
我笑著扶起她:“槿色,我曾經跟你說過,我也有我的驕傲,所以,不能為我哭。”
去哪,沒有人告訴我,我倔強地離開了鳳儀宮裡。
外麵有些冷,風打在臉上十分的刺痛。
如果你也累,不如就放棄吧,其實我沒有告訴你,我也一直很累呢。
我不是你的解語花,火棘花你會讚豔,可惜你摘下來養在深宮裡,會割痛你的手,也養不活。
我們都累啊,不如放棄吧。
還有多少的愛可以這樣反複地折騰著,踏過鳳儀宮門口的雪,茫茫的後宮,不知要去哪兒,或許冷宮吧。
拐步就要走,可是手彎卻讓人扯住。
我加頭一看是姐姐,她可憐楚楚地說:“天愛,你生姐姐氣,沒有關係的,你不要這樣可好,你現在懷著孩子,你還真走啊,跟皇上服個軟,皇上不會真的和你生氣的,他很在乎你在乎的你的。”
“放開我的手。”我冷然地看著她。
她搖頭,淚花落下:“你這樣說這些話皇上傷得好深好深啊。”
她不放,我就扯。
她還不放,我低頭就去咬。
我不知道你跟他說過什麼,我狠聲地說:“不想死就給我放開。”我沒心思兒去查你。
那件衣服是你送的,那上麵儘是可以讓我小產的東西。
我不想查你啊,我不想一無所有啊,哪怕是騙騙自已,我樂意,不用彆人來管我。
“天愛,你要咬我,就咬吧,隻要你跟皇上服個軟,彆這樣跟皇上鬥氣了。”她哀求著,就是死不放手。
太討厭了,低頭,狠狠地一牙咬下去。
咬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後頭皮一痛,讓人揪著頭發提了起來。
我惡狠狠地一腳踹過去:“滾開。”
“是想朕把你滿口的牙拔光嗎?”李棲墨冷冷地說。
“管好你的女人,彆來煩我,要不然我咬死她。”
傅潤芝哭著搖頭:“皇上,彆抓疼她了,天愛不懂事兒啊,沒事的,沒咬痛臣妾,是臣妾皮薄,一下就流血了。”
李棲墨放開我,然後將我一推。
我沒防著,往後幾步就倒在雪地上了,屁股一細疼痛襲來,手擦在地上那個痛啊,鑽心裡的痛意。
他也有些呆住,眼裡閃過擔憂,伸手就要來扶我。
我用不痛的那手抓起一把雪朝他臉上丟過去,狼狽地爬起來:“不用你管,再靠近我,我還砸死你。”
“天愛,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到襄王宮裡吃飯嗎?還不走。”故作輕鬆的聲音,也是那麼的僵硬。
我看著襄王,笑道:“是啊,說好要到你那兒吃飯呢,可真的餓極了,襄王,麻煩你過來扶我一下。”
痛,手痛得我快要哭了。
他來得很快,一下就走到了我的麵前。
再慢一刻,我的淚水就會滑下來。
歪頭用他來擋著,咬著唇忍著淚。
“襄王,麻煩你一件事。”我故作輕鬆地說著。
“什麼事。”他停下來:“要借肩頭讓你哭嗎?天愛,回到襄王宮裡,可以借給你哭,現在不要。莫要讓你和皇兄之間再生什麼枝節。”
“不是的啊,我手肘脫臼了,你幫我接回去,順順我的手腕,然後接回去。”
他大驚,看著我的左手不自在地垂著,才反醒過來。
小心地抓著我手,然後轉轉,一個用力聽到吱吱骨頭的聲音,手肘給接回去了。
我淚水忍不住,狂湧而出。
“你把我手給弄痛了。”我說。
“我給你陪罪,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還要陪我玩,陪著我開心,給我跳舞,唱歌。”
“再給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好。”
“那你還哭?”他遞給我一方帕子,眼裡藏著心疼。
我一邊擦一邊哭一邊笑著:“我這是喜極而泣。”
我的偽裝,他從來不會拆開的,襄王是我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