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洗把臉,將頭發梳好,看著胸前的突起覺得有些頭痛。
胸部大了點想裝男人也是裝不來的,娘當時怎麼不叫我少吃點啊。
咬咬牙,用巾子使勁兒地勒緊,氣悶得讓我臉色潮紅。
心跳得好快,扮男人真不是人做的事啊。
出了去沒人看我,我很不習慣啊,打在詩香書院開始作為稀有的女性一員,往往一出去,身上就飽含著很多關注的目光。
我咳了咳,還是沒有人看我。
心裡陣陣的失落,這兔崽子一看到女人就連魂都丟了吧。
“大師兄。”我去敲大師兄的門。
真好,大師兄和這些人就是不一樣的,他們隻顧著女人,大師兄可還顧著學業呢,昨夜我尋思了好久,半夜差點就想過來搖醒他,告訴他我喜歡他。
可是想著這樣不好,萬一他有起床氣,怒斥我一頓就不好了。
等他醒了再告訴他,我喜歡他。這些事不能再拖了,要不然歆上就要把我和楚少和配成一對。
我是不介意嫁人,當然對象是我喜歡的那位更好了。
門沒有扛上,敲敲門就有開了,索性我就推開了。
擦擦眼睛,有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一個淡雅溫婉的女子,正在寫著字,大師兄就站在她的旁邊,雙眼飽含著溫和。
我的進來,讓二人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我。
像是不速之客一樣,大師兄皺起了眉宇:“西泠,你怎麼不敲門。”
大師兄當真是看得入神了,連我敲門也不知道。
“我敲了。”
“什麼事。”他冷淡地問一聲。
“難道沒事就不可以來找你嗎?”
那個溫雅的女子軟軟地朝他笑:“即是你有事,改日再來請賜教。”
“不急,他沒有什麼事的,再寫寫吧,你的字很好看,都說字如其人,小姐的字就像是小姐一樣,風骨清雅,如梅般的婉約傲潔。”
真是很多的形容詞,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欣賞,看到了溫柔,看到了一些可以融入水裡的愉悅。
“會不會不方便。”女子溫和地朝我一笑。
“不會。”他說:“要喝些茶嗎?”
“這倒也是好的。”
“西泠,可以幫我沏二杯茶來嗎?”大師兄和顏悅我對對我說。
我笑笑,他的溫和像一把刀一樣,砸不死我可是劃得我痛。
“不可以。”掉頭就走。
我以為你不會和所有的人一樣,原來你還是和所有的人都一樣的。
是我太天真,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跑了出去,這官軒離街不太近,因為這是安靜的地方,走了好些路才到街,花了大銀子去買醉,酒一杯一杯地喝著,一邊喝,一邊想哭又想笑。
“你們看什麼看,彆以為我是傻子,我就喝酒怎麼了,再看我,我就不給銀子了。”
小二趕緊下去,也不敢多往我這兒看一眼。
醉意頓生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一切,其實真的不算什麼。
趴在桌上,打著酒嗝,笑得傻傻地臉蹭著桌子:“西泠你這傻瓜,喜歡人家卻不敢說,你的勇敢跑哪兒去了,現在倒好,人家叫你沏茶給他欣賞的才女呢。”
嗚,真想娘啊。
小時候也會有受傷的,受傷了娘會把我抱抱,暖暖的懷抱一直是我所眷戀的,我想戀一輩子,可是我心疼娘,我想有人來疼疼娘,在娘準餓著孤獨著的時候,會陪著她。
討厭的歆上,似乎又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我眉頭皺起,恨恨地叫:“滾蛋去。”
“當真是喝醉了。”他是這般說的。
眯起眼睛看著他,笑得傻傻的:“你這小王八蛋,有一天我會讓你好看的,讓你算計我,讓你算計我。”拿著酒杯敲桌子,把桌子當成歆上的腦袋。
“喝醉了正好,來吧,作來你的哥哥,再送你一程,讓你和楚少和生米煮熟飯,早點把定事給成了,這樣你好,我也好。”
大概以為我是醉得糊塗了,他很肆無忌憚地在我麵前說著這些話。
我真想給他一腳,可是我現在二條腳支著都走路不穩了,要是抬一隻起來,一定會摔得很難看的。
任他拖著走,我眨巴著眼睛難受地說:“我想吐。”
“不許吐。”他惡狠狠地下令。
越是這樣,我越是吐,哪裡不吐,就往他身上吐過去。
他迅速地丟開我,往一邊跳開,吐了一地難聞的味道,頭腦越發的清醒了,可是胸部悶得發痛啊。
抬起頭揉著胸口:“好痛。”
他彆開臉不看,我坐在地上喘息著。
“杜西泠,起來。”
“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