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沒有動怒,依舊麵色溫柔地看著小兒子,她知道釧哥兒親近俞氏母女,他的耳根子軟,太容易被彆人牽著走了。
“釧哥兒,你有多久沒有來上房了?”謝氏問。
沈釧瑾微微一怔,以為謝氏是埋怨他太久沒有來請安。
“我......我課業繁重,一直在書院沒有回來,母親,我以後會經常來給您請安的。”
謝氏莞爾一笑,“釧哥兒,我不是責怪你沒有來請安,隻是想告訴你,我的病已經好了。”
沈釧瑾愣住,一時沒明白謝氏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是我身子弱,所以才讓俞姨娘幫忙代管中饋,如今既然我已經養好身子,自然沒有必要再累著她了。”謝氏顧著沈釧瑾的感情,把話說得很婉轉。
“可是,俞姨娘不是管得挺好的嗎?母親何必搶過來呢。”沈釧瑾小聲說。
謝氏的臉色沉了沉,她抬頭看向沈釧瑾,“釧哥兒,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在外麵結交不少朋友吧,你覺得我掌管中饋,是從妾室手中搶過來的嗎?”
沈釧瑾麵頰一熱,“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樣的話,你最好彆在外麵說,否則將來哪個好人家的貴女願意嫁給你。”謝氏說。
“我隻是覺得俞姨娘挺可憐的。”沈釧瑾低聲說。
“她哪裡可憐,家裡哪個姨娘過得有她風光體麵,不若將我這個夫人的位置讓給她,她才不算可憐?”謝氏的聲音微冷。
沈釧瑾不說話了,臉上卻依舊帶著不服的倔強。
“釧哥兒,你年紀不小,應該懂得分辨是非,難道你以後成親了,要讓你的妾室騎在妻子的頭上嗎?”謝氏無奈。
“俞姨娘對你恭敬謙卑,不曾冒犯過您,您為何容不下她?”沈釧瑾質問。
謝氏被氣得心頭抽痛,她閉了閉眼睛,默念幾聲是親生是親生的,這才壓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