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你在鄆州受委屈了。”太後低聲說,“當初韋家給哀家送的花田,並沒有說過那是怎麼來的,這些年......哀家是被誤導了。”
裴或雍嘴角抿了抿,看,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卻依舊讓柳尚書出來的頂罪。
並且沒有絲毫的心虛。
“要怪就怪柳尚書,他隱瞞不報,又收受楊少從送的賄賂,才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太後惱怒地說。
裴或雍深吸一口氣,“柳尚書的確有錯。”
他錯在不該包庇這些吸血的蛀蟲,以為包庇能求得一時安穩,卻沒想到害了自己全家。
當然,柳尚書也受賄了,但罪不至死。
太後聞言放鬆了臉色,“太子,你年紀也不小了,經此一事,更加明白人心險惡。”
“很是明白。”裴或雍點了點頭。
“你也該明白,能夠幫你的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是哀家的親孫子,跟韋家王家都是自己人,長公主更是你的親姑母,親人之間才是最重要的。”太後溫聲說。
在普通百姓人家,親情確實是最重要的,但在皇室卻是未必。
他胸膛的傷口還在提醒著他,要他的命就是最親近的人。
“你年紀也不小了,哀家想把韋家的嫡長女賜給你當太子妃,你覺得如何?”太後含笑說。
裴或雍鳳眸微抬,漆黑的眸子寒光流轉,“皇祖母,父皇已經為我賜婚。”
太後的嘴角笑意僵住,“皇帝為你賜婚了?是韋家......”
“不。”裴或雍緩緩地開口,“是沈國公的嫡女。”
“沈國公的嫡女,你是說......沈寶璋?你居然要娶她為太子妃,哀家不同意!”太後立刻反對。
裴或雍笑了笑,“旨意已下,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