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不怎麼回來,偶爾周五下午來接薑小姐去家宴,連門都不進來。這一個月,盛先生就回來住了兩夜,薑小姐看似是女主人,但是壓根不受盛先生待見,這傾海城彆墅,確實跟自己家一樣了。
她也沒有反駁幾個朋友的話反而很受用,“反正平時盛先生也不回這裡,這裡的客房空置了多間,過段時間盛先生出差,我讓你們來這裡度度假。”
幾個朋友瞬間雙眼放光,畢竟這可是價值二十億的彆墅,能夠在這裡住一晚上,拍拍照,都能在網絡上贏的巨大的熱度。
陶姐平時也喜歡拍照上傳小紅書跟微博,一個保姆,營造闊太太的人設。
跟小網紅一樣。
享受著網友們的吹捧。
這個時候聽到樓上薑蜜喊著她名字。
陶姐的麵色變了。
什麼時候喊她不好,非要在她在幾個朋友麵前裝闊的時候喊她,她手裡捏著牌沒應聲。一邊的朋友提醒她,“是你家太太叫你,她會不會不高興我們在這裡啊。”
“管她呢,這裡我說了算,你們放心吧。”
過了一會兒,她才站起身走出去。
“薑小姐啊,你有什麼事啊。
薑蜜虛弱的站在樓梯上,她的手緊緊的扶著扶手,身體搖晃著,“陶姐,我有些...發燒,想喝水,你幫我煮點茶,咳咳....家裡還有退燒藥嗎?”
“知道了,知道了。”陶姐不耐煩的看著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從抽屜裡麵找出來兩盒藥塞到了她手裡打發她,“病了就回去休息,睡幾覺就好了。”
薑蜜還想說什麼,但是身體虛軟無力,被陶姐推著踉蹌的回到了主臥。
陶姐怕她出來打擾她跟小姐妹打麻將,立刻拿了鑰匙將門鎖住了。
薑蜜連連拍打著門,最後無力的閉上眼睛靠在門上昏了過去。
跟小姐妹打完牌,到了晚上了,陶姐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安雅歡的號碼,“安助理啊,薑小姐病了,您看著,這怎麼處理,要不要安排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病了就病了,又不是死了,看什麼醫生啊。陶姐,你是糊塗了嗎?這麼點小事就要看家庭醫生,你又不是不知道盛總幾乎不回傾海城彆墅,誰知道她病了還是好了。而且盛總這幾天出差在南城,她還真把自己當盛太太了,以後這種小事就不要來問我了,你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嗎?”
“是是是,安秘書說的是。”有了安雅歡的保證,陶姐每天給薑蜜送上一日三餐,然後就約上朋友們打打牌,打牌的時候把薑蜜臥室的房門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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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蜜睜開了眼睛,她躺在地毯上。
喊了一聲‘陶姐’
嗓音沙啞異常,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現在是淩晨三點,彆說淩晨了,薑蜜知道,哪怕是下午三點,陶姐也不會上來的。
她艱難的走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又洗了一把臉,這才舒服了些。
每天,薑蜜臥室門口的櫃子上放著一碗小米粥。
有時候薑蜜會喝完,有時候薑蜜昏睡在床上。
這幾日,她過的渾渾噩噩。
薑蜜甚至覺得,或許這一覺閉上眼睛就不會醒過來。
燒反複,退了又燒起來。
薑蜜睜開眼睛,清醒的時候看著空蕩蕩冰冷的臥室,這裡裝修的格外好,都是按照盛霖淵的喜好裝修的,地上的一塊地毯都是五位數。
但是這裡,讓薑蜜覺得跟在被綁匪綁架的倉庫裡麵沒有什麼區彆。
一樣的讓人感到窒息,絕望。
這裡就如同一個精致美麗的奢侈豪華的牢籠。
而她已經在這個牢籠裡麵住了三年。
一束陽光透過窗簾落過來,落在床上女人的臉上,女人的肌膚蒼白到透明,唇瓣上沒有什麼血色,一張臉帶著病態虛弱,仿佛隨時都會破碎掉一樣。
她緩緩的抬起手,想要觸碰這一束陽光。
短暫的溫暖。
這個時候,她才看到自己手指上,還帶著那枚鑽戒。
這是她跟盛霖淵的婚戒。
每周,盛霖淵都會給她帶上,握著她的手走入盛家。
離開盛家的時候,薑蜜再把這枚戒指取下。
可是這次,薑蜜忘記了。
戒指很美麗,世界上最華貴的鑽戒之一,獨一無二的設計。
陽光下,鑽石切割麵閃耀無比。
薑蜜心想,自己會不會就這麼病死在這裡,都無人在意。
她原本以為,從綁匪的手裡逃出來,就看到希望了。
原來在這裡,這個號稱雲州四城昂貴的傾海城彆墅,她的婚房,也如此...
薑蜜燒的昏沉,她呢喃的喊了一句,‘盛霖淵’手指就緩緩的垂下去。
戒指也滾落在地上。
而女人,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