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容府她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美人,一個擁有一頭白發的美女。看著眼前雪白的及腰際的長發她想起了昨晚宇文璨的目光,冷然,嫌惡......
哈,這個世界的人可真可笑,自己一身殘廢,不能人道竟然有臉還嫌棄她一頭白發?還真是雙重標準的BT呢!
“你們來這等多久了,殿下有什麼吩咐的?”她看的出她們有話要說。
兩人一怔,有點不敢置信容驊箏竟然如此平靜的接受了被降為妾的事實,她們都以為她會大發雷霆的,而她們也早已做好承受她怒氣的準備了,但,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她,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深吸一口氣,小翠收回錯愕的目光,回道:“回夫人,方才殿下吩咐如果夫人醒來還請快速梳洗前往正堂,過一會皇上和皇後娘娘會來府上喝殿下和夫人敬的茶。”
敬茶?容驊箏為這個消息顰起了眉,想不到天家之人竟然會講究民間這一套。也罷,既來之則安之,“你兩個彆愣在一旁了,快來幫本夫人梳洗。”
前世的她為了方便打理和出任務都是一頭短發,這古代的雲鬢發髻她還真的弄不來。
兩人覺得容驊箏不簡單也不敢怠慢,梳洗完畢後容驊箏並沒有編發髻而是任由一頭長發垂在腰際和胸前,她本來打算就一頭白發見人的但是思及容府的容驊亭她還是戴上了假發。
因為是假發弄起來有很多不便,小翠和靈兒手忙腳亂的弄了好久才弄好,為了日後能儘快略去這一麻煩容驊箏想著要快些治好頭發。
她出到正堂的時候宇文璨已經坐在一旁,見她出來淡淡的瞥她一眼,卻無言。
一旁的夏侯過在容驊箏來到的時候頷首,態度依舊恭敬,“夫人。”
容驊箏正好在一旁坐下,旁邊的丫鬟識趣的為她奉上茶點,她微微端起飄著清香的茶,聞言不著痕跡的一頓,但還是淡淡的頷首。
她淡然的動作讓一旁的宇文璨眯了一下深眸,夏侯過平身的動作擱頓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不好奇本王為何將你降為妾?”興許是料不到容驊箏會有這麼淡定的表情,宇文璨手裡捧著一個茶杯,指尖摩挲著杯沿開口道。
她輕輕地笑了,斜過眼睛看他,“妾身能將殿下這話理解為殿下對妾身是感興趣的麼?”
容驊箏略帶挑釁的言語讓宇文璨臉色顯現一股不悅之色,“隨你怎麼想!”
“隨我怎麼想?”容驊箏也不想惡心的自稱妾身了,心裡含怒麵目卻輕描淡寫的問:“如果我說我覺得是昨夜那句‘不能人道’激怒了殿下,殿下惱羞成怒遂將我降為妾,殿下會怎麼想?”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容驊箏身後的小翠和靈兒更是都抽一口冷氣,一雙腿瞬間軟了的跪倒在地上。
宇文璨麵容冷然但眼睛卻隱隱有火光咋現,他從來未曾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女人,這女人太不識趣了,竟然三番四次的挑釁他的威信!
“這是第二次了!”宇文璨‘碰’的一聲將被子擱回旁邊的桌子,“本王警告過你,彆想再妄圖激怒本王,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後果?什麼後果?”容驊箏清然一笑,乾淨中透著一股清冷的微笑讓人不自禁想起山澗的清泉。“是休了我還是如何?”
他怒目而視,迸出的淩厲眸光卻在觸及她的微笑時怔了一下,但他當下就為自己的行為皺起了眉,狂傲而道:“有何不可!”
“可不可不隻是殿下說了算的,這天下可能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在成婚翌日遭人離棄,當然,我也不打算成為這樣的一個人。但是!”她話鋒一頓,眼睛逼視他含怒的深眸,“我倒想做休夫的天下第一人!”
她說時站立起身,脖子微伸,神色狂傲而堅定,話語字字鏗鏘,句句有力,一言一辭出口後都在偌大的正堂上回響,像一場為她舉行的盛典,旁人生來就是為她朝拜為她所仰視,生來就是要匍匐於她腳尖敬她若神明。
在場之人無不把她剛才的話聽得真切,隻覺得屋內鼎爐裡熊熊燃燒的炭火也帶不走的透骨的涼意!
宇文璨拳頭緊握,脖頸處青筋暴露,俊臉陰霾密布,一雙冷眸淬上了冰渣子一樣冷漠,淩厲的眸光卻射向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女人,你再說一遍!”
如果說容驊箏剛才的話讓人不寒而栗那麼宇文璨則讓人頭皮發緊,若是一般女子被夫君如此一吼喝恐怕早已漲紅了臉,泫然欲泣了,但是容驊箏依舊站立得挺直,她沒有一絲畏懼的直視那一雙黝黑深冷的銳眸,一字一頓的道:“我說,我、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