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就在方曉染忐忑不安中一晃而過。
每天像個真正的囚犯一樣,被囚禁在這間差不多一百多平方寬敞的臥室裡,她的心,也和這空蕩蕩的房間一樣,空洞洞的。
有時候,方曉染想著,與其失去自由屈辱地活著,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但當她的雙手摸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時,臉上是揮之不去的不舍和不甘心。
孩子。
她還有孩子——唯一屬於她的寶貝。
她不能自私地帶著孩子離世,親手剝奪了孩子來到世界上的權利。
方曉染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還有半個月時間,她一定能找到機會離開這裡,離開沈梓川,重新開始新生活。
這天中午,方曉染強忍著難受的孕吐,逼著自己多吃了一碗小米飯和一碟菜後,走進衛生間洗簌完畢,沿著臥室的四周遛達了一會兒,她換上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準備午休。
此刻,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把眯著眼半睡半醒的方曉染驚醒了。
她皺了皺眉頭,剛睜開眼,就看見消失了半個月的男人站在她的床邊,午後的陽光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打出了一片和諧唯美的光和影,分外迷人。
男人的麵容籠罩在陽光之中,方曉染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可莫名地心跳加速,咚咚作響似擂鼓。
等心跳恢複了平靜,方曉染才故作鎮定地開口說道,“離捐腎的一個月之期還差半個月,你來找我有事嗎?”
吧嗒!
皮帶的頂端甩在皮帶的暗扣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