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曉染就是知道,隻要沈梓川一動手,肯定是要把蕭景城往死裡弄。
要麼死,要麼殘,再沒有第三條活路選擇。
眼看著沈梓川把毫無還手之力的蕭景城單臂拎著舉到了窗口,蕭景城惟有兩條胳膊還掛在防盜窗的欄杆上,大半個身體完全懸在半空中,隨著一陣大風起起落落,好似下一秒就會吧嗒一聲掉了下去……
這可是十二層的高樓,從這麼高的距離掉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根本沒有活的希望。
方曉染幾乎嚇僵了,顫抖著嗓子眼衝臉色冷厲的男人失聲喊道,“沈梓川,你先彆動手,你不是說需要我給方嫣容捐腎嗎?行啊,我現在就答應你,不用等到明天了。一個腎夠不夠……如果不夠,你就讓醫生摘掉我的兩顆腎,隻要你願意放過景城這一次,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我也不離婚了,行嗎?”
聽完了這番話,沈梓川轉頭朝方曉染看過去,亮堂堂的水晶燈光下,那眼神,暗沉冰冷的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黑色天幕,讓人膽顫心寒。
“反悔不離婚,就因為這麼個窩囊廢?”
男人一身的黑衣黑褲,站在距離方曉染不到兩米的地方,眸光冷厲地盯著她。
“我怎麼窩囊廢了?為了染染我能舍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姓沈的,特麼你能為染染做到嗎?”
趁沈梓川分神之際,蕭景城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兩手握緊欄杆縱身一躍從窗外跳了進來,用完好的那條右腿狠狠地踹在對方的腰部。
沈梓川猝不及防,站立不穩地往前跨了兩步,隨即眯了眯狹長的眼眸,深深地看了方曉染兩眼,平靜的五官倏地變了臉色。
冷冷地笑了一聲,他轉過身,雙臂淩厲出擊,幾下功夫就把蕭景城再次掀翻在地上,口吐鮮血,四肢癱倒綿軟,再也無力爬起來。
蕭景城開始還有力氣痛罵沈梓川,慢慢地,就沒了聲音。
眼睜睜看著蕭景城承受著沈梓川的怒氣,被揍得躺在血泊中,看上去出氣多進氣少,方曉染急了,控製不住地口不擇言,“沈梓川你有病吧?你已經出手教訓了景城一頓,為什麼還要打他?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心愛的女人真的被景城怎麼樣了,我甘願把這條命賠給她,你還想要我怎麼樣?還想要我怎麼做?”
方曉染真的生了氣,跑上去要把蕭景城攙扶起來,卻被沈梓川猛地拽到一旁,頭暈目眩到差點摔倒在地。
男人眯著惡魔般狠戾的眸子,一把捏住了方曉染的下巴,淡淡地問,“心疼了?”
“我為什麼不心疼?沈梓川,景城是這個世上唯一關心我照顧我的人,他被你快要打死了,我心疼他,有什麼不對嗎?”
明知道盛怒中的男人根本就不想聽她說的這些大實話,但方曉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說那些虛偽動聽的謊言去哄他開心。
她苦苦哀求過他了,但是,沒有用。
既然毫無效果,為什麼她還要向他低聲下氣呢?
受過重創的肚子突然刺辣辣疼了起來,方曉染痛苦地閉了閉眼,一瞬間,錯過了沈梓川黑眸深處一掠而過的殺機,以及一抹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複雜情緒。
他緩緩鬆開了方曉染的下巴,劈手奪過蕭景城手裡的匕首,鋒利的刀刃精準地貼進蕭景城的心臟位置,轉過頭,鋒利的眸光牢牢地鎖住了她的視線,勾唇冷笑。
“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讓你心疼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