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大手一把推開房門,修長挺拔的身軀直接快步往裡走。
眉宇緊皺掃了眼,人不在臥室,那就是洗手間。
此刻,方曉染嘔了好一陣子,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了,忍著那股子暈厥感剛要站起來,突然天旋地轉,整個人如同斷翅的小鳥軟綿綿朝地板上歪倒……
沈梓川見狀,瞳孔微縮,迅速跨進去眼疾手快地伸手把方曉染撈在懷裡,抱著她出了這味道聞起來委實不舒服的地方。
“你……沈梓川,你要乾什麼??”
等暈眩的感覺稍微輕緩了一點,方曉染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沈梓川抱進了邁巴赫的後座,然後他高大身軀也強勢地朝她壓了下來,直到,她壓得呼吸困難,差點一口氣喘不勻。
“你這幅鬼樣子,我能乾什麼?”
男人漆黑雙眸裡含著怒氣,埋怨這倔強的小女人明明身體虛弱生病了,卻硬撐著不告訴他。
憤怒下控製不住力度,隻憑著身體裡的一團怒火和邪~火,一俯身就對準方曉染略微蒼白卻形狀完美的唇瓣狠狠吻下去。
“嗚……”
方曉染疼得不斷地搖頭躲避。
直到男人覺得懲罰得差不多了,方才鬆開方曉染的身體,直起挺拔的身軀恢複溫文爾雅的模樣,冷眼盯著她,“你生病了,我給你換些新鮮空氣。”
方曉染隨即也從後座爬起來,坐在離沈梓川遠點距離的位置,無從得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淡淡地說了聲“謝謝”,便沒有再開口。
這個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測,她真的沒心情猜來猜去。
司機把車開到半途中,沈梓川接了個電話,是沈白打來的,恭敬地詢問大概幾點能趕到公司。
男人深邃的眸光落在方曉染幾乎瘦了一圈的小臉,心疼藏得很深,皺眉說道,“我女人生病了,估計要晚一點。”
方曉染的心,因為他說“我女人”三個字,哐當哐當跳個沒完沒了。
不知道沈白在電話裡頭說了什麼,沈梓川掛斷電話後皺眉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於是,方曉染悸動的心重新恢複了沉寂,暗自嘲笑自己:他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方曉染,你彆再自作多情了。
一路沉默尷尬地抵達宋子健名下的市立醫院,方曉染拗不過沈梓川的堅持,被他拖著從頭到腳都折騰了一遍,做了個全身體檢,除了婦產科。
大概因為考慮到她剛做了一場流產手術,沈梓川刻意避開了這項檢查。
最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低血糖造成的急性感冒,給方曉染開了幾盒處方藥,在沈梓川的堅持下,又給她安排了三天的住院時間。
方曉染拗不過,隻得同意。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無言地走進病房,沈梓川順手拿起透明玻璃杯接了大半的開水遞給方曉染,算是風度翩翩挺紳士,“先吃藥。”
方曉染抬頭,漂亮的水眸看向他,“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在他麵前,她很少撒嬌,更不會矯情。
以前感冒發燒,每次都是她獨自一人到醫院看病,最多帶上李嫂。
不是沒想過軟弱的時候給沈梓川打電話尋求安慰和幫助,但每次他給她的,都是冷冰冰的拒絕。
天長地久,她對他,不再有多餘的期望和奢求。
沈梓川黑眸回望方曉染,從她的臉上瞧出一閃而過的失落和苦澀,大概琢磨到了她此刻在想什麼,心口莫名一窒,聲音放柔了兩個音節,“不急,我看著你吃完藥就去公司。”
話剛落下,他的手機響了。
方曉染下意識瞥了眼,見屏幕上閃耀“方嫣容”的字眼,纖細手指,根根收緊,無聲地將水杯攥在手心。
沈梓川並沒有走遠,站在原地摁了下鍵接聽電話。
但他沒有開啟揚聲器,以至於方嫣容到底在電話裡頭說了些什麼,距離他很近很近的方曉染根本聽不見。
不一會兒,沈梓川掛斷通話,擰著眉頭對方曉染說道,“嫣容移植到體內的那顆腎發生了排異反應,我馬上趕過去。”
“嗯。”
方曉染淡淡點了下頭。
他牽掛方嫣容的安危,她還能說什麼呢?
爭不過的,她永遠都爭不過幾乎每天都在用生命演戲的方嫣容。
等沈梓川離開後,方曉染忘記了吃藥,悶悶地跟著走出去,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站著發呆。
對麵路過一個女人,剛要轉身,又急刹走回來,朝方曉染疾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