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勸說都是無用功,這個男人一旦固執起來,比野犀牛還可怕。
紀穆遠沉沉穩穩走過去,“梓川,想把方曉染拱手讓給蕭景城,你就可勁造!”
一句殺傷力十足的話,抵上宋子健囉囉嗦嗦一百句話。
沈梓川鐵青著臉立即轉身往包廂外麵走,遲滯而沉重的腳步,挾裹著一股鬱氣,步步生風。
宋子健湊過去,挑起大拇指,給紀穆遠一個大大的讚賞目光,“小紀子,你可真行啊,論勸說梓川的功力,我隻服你!”
“把你研究女人的功夫用在錘煉腦子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弱雞!”
紀穆遠挑眉掃了眼宋子健,難得毒舌了一把。
臥槽,他到底得罪誰了?
宋子健欲哭無淚,被打擊得頂著一張生無可戀臉,尾隨在紀穆遠身後,悻悻然走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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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醫院,在宋子健的親自安排下,準備了一隻最豪華醫療隊伍為沈梓川做詳實的全身檢查。
看著沈梓川被各種儀器從頭到腳甚至每根頭發絲都被掃了一遍,宋子健躲在一邊樂不可支。
打死他也絕對不會承認這樣折騰沈梓川的目的,隻是為了滿足他的惡趣味。
胃部疼痛,其實隻需要做個胃鏡就ok。
而那個被折騰的男人,眉眼閃著隱藏不住的陰鷙,微微仰頭閉上狹長的眼眸,麵無表情,隻寒涼的薄唇抿成一條刀刃般鋒利的直線,顯得更加不近人情。
該死,他都胃疼躺在了醫院,竟然還放不下方曉染。
他是個以事業為重的人,忙碌起來忘記了吃飯忘記一切,時間久了,毫無疑問患上了慢性胃炎,斷斷續續的疼痛,從大學畢業後一直持續到四年前。
婚後,在方曉染的悉心照顧下,他的胃炎再沒有發作,直到這一次……
檢查完畢,宋子健和紀穆遠一左一右攙扶著沈梓川走出CT室,並把一大袋藥盒晃蕩在男人的眼前,“梓川哥哥,我問了醫生,你這是多多年年的老胃病,需要長期的精心調養才有可能斷根,回家記得吃藥,一日三次,一次四粒。”
沈梓川腳步頓了頓,卻是沒再說話。
即使一言不發,從胃部升騰上來的灼痛感也令乾澀的喉嚨燒灼般刺痛,漸漸地,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呼吸急促,狀態看起來有點糟糕。
但他不想呆在醫院治療,誰也奈何不了他。
倒是紀穆遠了解沈梓川的心思,脫口而出,“這病來勢洶洶,一定是因為方曉染不在。”
男人一僵,剛要開腔,揣在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費力地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麵閃爍“沈白”兩個字,突然之間沈梓川的手臂竟沉重得抬不到耳邊,深深閉了閉眼,再睜開,摁下了接聽鍵。